暗卫们已将物件置办好,院子虽不如州府中的,但住起来也颇为舒适。
夏末依旧燥热,下午,岁昭穿了柔软的里衣,外搭一件粗布麻衣,挽起袖子拉着霜序出门。
“我们去爬树摸鱼!”
祝扶黎来寻,便觉一阵风刮过,只看得到她们的背影。
不一会儿,风又刮回来,岁昭抱住她晃了晃,“娘亲娘亲,你来寻我吗?”
“嗯。”祝扶黎笑道,“你爹爹忽然来了兴致下厨炖了汤,可要尝尝?”
“回来再尝,我想先去抓鱼。”
“那便去吧。”她贴了贴岁昭的脸颊,“汤给你煨在锅中。”
“嗯嗯!我走啦!”岁昭放开她,又跑出了门。
言听澜在廊间含笑看着她,祝扶黎走过去抱上他的腰,依偎在他怀中,笑道:“半刻离不得人。”
言听澜将她抱起,亲了亲她的脸,“嗯,我离不得我家夫人,寻夫人去午休。”
跑到了溪边的岁昭与霜序挽起裤脚下了水,“霜序,我们看谁抓的鱼大。”
“好。”
两人在水里闹了一会儿,晾干了脚穿鞋,爬到树上摘果子吃了。
坐在树干上正吃着呢,树枝忽然一沉,岁昭抬头,便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她乐了,揶揄道:“大人,你是在跟踪我吗?怎么又见面了?”
槐序跟着沈思危到此,也停下了,霜序默默给他递了个果子,他随意擦了擦,掀了黑巾便吃了。
沈思危看了她一眼,又去看槐序的方向,最后目光定在她身上,“巧合,踩点,有匪。”
岁昭悠哉晃着脚,问:“这山里?”
槐序他们探过了,安全的。
“隔壁。”她动作间让枝叶晃动了起来,沈思危有些站不住,跳到另一枝树干上。
她停下动作,歉意道:“抱歉啊。”
“无碍。”沈思危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
岁昭睨了眼他,见这人不说话又当上了木桩,也便自顾吃自己的了,随后见他实在是冷飕飕,又问:“大人自己来的?”
“嗯。”
“哦。”和他说话累人。
一时没人说话,等她将果子吃完,沈思危主动开口:“查贪之外,无意得知隔壁邑县山中有顽匪,遂来此山踩点,寻屯兵之所,翻山挟制,剿匪。”
“惊扰姑娘,实在抱歉。”
她抬眼,“你就这般将如此重大之事随意告知我了?”
“不随意。”
岁昭又摘了个果子,用手擦了擦,想要往嘴中送。
沈思危递过去一个水筒,“新的。”
她盯着他看一会儿,不客气地接过打开倒了水洗果子,“你在贿赂我吗?”
他不吭声。
岁昭将水筒塞好,扔回去给他,“谢了。”
好吃,等会儿摘些回去给爹爹娘亲。
“嗯。”
“你一向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吗?”
“嗯。”
吃完了果子,岁昭站起身,勾了放在一旁的篮子过来,将好看的果子摘了。
沈思危默默挑了品质上乘的,放入她篮中。
她也没有不接受,有人愿意帮她摘,她没理由拒绝啊。
霜序见状,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果子摘完了,岁昭跳下树,沈思危也提着篮子跳下。
她朝他伸手,“给我吧。”
他听话地把篮子交给她。
岁昭弯眸笑道:“谢谢这位不知是何名姓、乐于助人的大人,回见。”
沈思危在她身前躬身行以君臣之礼,道:“明察司指挥使沈思危见过公主殿下。”
岁昭依旧笑吟吟的,“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