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给了马虎一个脊梁,半晌没听到马虎再说话,正当刘大宝以为马虎睡着了的时候,暗夜里,马虎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来:“明天,我回马家庄一趟!”
刘大宝闻言,重新翻回来身子,两个人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仰面朝天,大瞪着眼!
半晌,马虎再度开口:“你说,那个畜牲能跑哪去呢?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点消息!”
马虎一直没有放弃找那个害了他闺女的畜牲!
这几年时间,他四处奔波,多方打听,甚至,找到了他的老友老黑!
可惜的是,即使动用了老黑的势力,依然没能知道一点点关于马东一家的线索!
那家人,仿佛如同人间蒸了!
刘大宝了解马虎此刻的心情,不找到那个马东,不把那个害了他女儿的畜牲揪出来,马虎这一生都会有遗憾!
甚至,到死都不会瞑目,遗憾成为遗恨!
刘大宝自己何尝不遗憾,他懊悔当初不该放马东一马,不该留着那个畜牲的性命!
但是,当时的那种情况,却由不得他!
刘大宝长叹一声:“唉,也许,当初是我错了!”
马虎赶紧说:“不,你没有错,那种情况下,你做的已经足够好!换作任何人,都做不到那一步!”
刘大宝出手,废了那个畜牲的一条腿,踢碎了那个畜牲的两个蛋蛋,已经算得上极大的惩罚!
对于刘大宝所做的,马虎心存感激。他的两个闺女只是喊刘大宝一声叔叔,刘大宝就能为两个闺女做到如此地步,而他,这个亲生父亲,自愧弗如!
他身为亲生父亲,居然没能为闺女出头,这让马虎心存愧疚!
马虎平时很少回马家庄,因为,那个村子里已经没有值得他挂念的旧人了!
但是每年过年时候,马虎都会回去。
马虎回去,另有目的!
马家庄,有让马虎憎恨的人,有让马虎失望的人,有让马虎怨怼的人,唯独,没有让他惦记的人!
马虎自问,对马家庄的任何一个姓马的,甚至是不姓马,只要是马家庄的人,他对他们不薄!
当初,马虎还是一方老大,一呼百应的时候,只要是马家庄的人有事求到他的面前,马虎都会不假辞色,施以援手!
来借钱的,给钱,要求出面的,给面!
他马虎,对得起马家庄的任何人!
末了,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马虎没想到,自己一朝失势,身陷囹圄,他曾经施恩的那些人,不仅没有照顾到他的家人,反而,让他的家人落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年迈苍苍的父母,失去亲妈的稚子!马家庄的人,但凡有几个有良心的,能够给他的家人施以援手,哪怕以施舍的姿态,他的亲人都不会落到那种悲惨的地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任人欺负!
往事不堪回,但是,却是每每午夜梦回!
马虎之所以选择每年年底回马家庄,因为,年底时候,散落在异地他乡的游子大多会回家,马虎,马家庄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听那个畜牲一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