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亲情,他与戴华振之间并没有。
一直抱着贺家吸血的人,眼中只剩利益。
造成如今的局面,完全是戴华振不知满足,不收敛。
贺岭对他没有半分负罪感。
“我又没有要他的命,您紧张什么。”
戴琦珍眼眶微红,保养很好的那张脸上,眉头蹙紧,满是不甘。
“你一直恨戴家,恨我们所有人是不是。”
贺岭在室内毫无顾忌的点上烟,回道:“您哪里得来的结论?和父亲结婚多年,您永远向着娘家,我从未说过一句不好。”
“那年祖父落马,之后,戴家人照样过得滋润,功劳属谁?”他笑,手指尖的烟灰自然地掸到桌上的咖啡杯里。
戴琦珍再仔细看儿子,他的态度,将冷血二字描绘的淋漓尽致。
她的确无法反驳这些事实,但与她有感情的,是一起长大的戴华振,而不是她与名义上的丈夫生下的贺岭。
“你走吧,不要来再见我。”
自知凭三言两语没法改变,戴琦珍背过身去抹泪。
“麻烦您照顾好涵之,她是您女儿。”贺岭与她之间稀薄的感情,不至于为她的话难过,唯一要麻烦的,也就这一件事。
“调理身体的中药会一直按时送过来,有时间,记得让她回国看中医。”
话毕,不论她听不听的进,贺岭都不愿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多待,出门上车,直奔机场。
——
姜意总觉得是不是太闲导致的,心无波澜,睡眠极好。
一觉醒来到第二日中午,扎了个马尾辫下楼用来午餐,穿着的格子连衣裙也懒得换了,戴上一顶草编帽就去后花园里浇花。
最近绣球开得正好,连成一整片紫色的花海,齐嫂总说让园艺师来干,她偏不。
觉得能静心,干活一点儿也不矫情。
但齐嫂怕她中暑,哪里敢撒手不管,愣是打着伞跟在姜意后头,替她遮太阳。
“太太,先生回来看您晒黑了,该拿我们是问。”
“是我要做的,放心,他怨不得你们。”姜意抱着水枪,裙摆总避免不了会湿。
她抬了抬小腿,又往前去,“你看,凉快着呢。”
女主人笑的很甜,齐嫂总觉得她哪儿不对劲,过不了多久,这花儿浇完了,就该去泳池边愣。
“天气热,当心生病。”
“生病每日就是睡觉,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用想,活着不累。”姜意轻叹了口气。
不知男人多久会回来,试想如果她不舒服,应该不会烦她的电话骚扰吧。
齐嫂这下算明白,女主人嘴上不说,实际盼着男人回来。
“太太,今日做spa吗?”
姜意摇头,静静浇完花,穿着拖鞋的脚丫也湿了,“我去洗澡,明天再做的,顺便叫美容师一起过来。”
“哎,好。”
她将水枪递回给齐嫂,转身的瞬间,眼前赫然出现男人的身影。
黑西裤,白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双手插兜,慵懒又不失贵气。
离了好几米的距离,姜意以为自己眼花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