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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第5章
母亲只是摸了摸，皱了皱眉头，然后递还了回去。
“捐献大会的时候读吧。”
“您不看一看吗？这孩子真的挺可怜的。”
另一位女工作人员附和道：
“是啊，怀胎十月发现自己怀的是个死胎，知道正常分娩下来的可能性很低，术前就签了自愿捐赠器官协议书。”
“而且医生说，她身上多出瘀伤和陈旧性伤疤呢，像是被殴打的迹象。”
“真是苦命人啊。”
我的灵魂微微笑了笑。
苦吗？
我其实已经习惯了。而让我习惯的人，就和我一起站在这间房间里。
母亲听了他们的话，微微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她的手拂过日记本的扉页，刚打算打开，她的手机响了。
“蔡琴，晚晚现在在哪？”
是姥姥的声音。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关心我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萧南啊！”
“萧南的手机关机了，我怎么打都打不通。你现在去萧南那看看！”
母亲的脸上流露出不耐烦。
“她的事你找我干嘛？她死外面了都和我没关系！”
母亲的怒吼声在房间内回荡，那几个工作人员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被誉为“天使妈妈”的蔡琴女士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还是天使吗？这简直就是魔鬼啊。。。
那位女工作人员心想。
“你还是人吗？晚晚可是孕妇啊！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这几天就是孩子落地的日子了，你一个当妈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她不是我女儿！”
母亲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原本以为死人就不会受伤了，可是听到这句话，即便是灵魂状态的我，内心也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了一般抽痛。
甚至比刮宫还要痛。
几个工作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愠色的母亲。
“看我干嘛？去工作啊！”
“找到受我们资助的符合标准的孩子，尽快联系可以进行移植手术的医生，过几天我们开会公布！”
她把那本日记本递还给了女工作人员手里。随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8
看着母亲的背影，我在猜测她会去哪。
我记得小时候我也是很多次这样，追随着母亲的背影，哭泣着乞求着她不要丢下我。
有些母亲会这样，为了让孩子听话，恫吓自己的孩子，假装不要他。实际上过一会就会心软又去哄孩子。
但我的母亲不是这样，她每次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不要我了。
把我丢在市场，或者公园，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我每次都不停追随着她的背影，却怎么都追不上。
所以我很小就会一个人回家。
有时候回家了她也不会开门，这时候我就跑去姥姥家。
姥姥会收留我，也会骂母亲，但是母亲并不怕姥姥。
“你骂我有什么用？当年我说不生，是你逼着我生的，我可从来没想过把这个小畜生生下来！”
“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母亲啊！你这么做，不怕遭雷劈啊！”
“我遭雷劈？”
母亲震怒的表情我依然历历在目。
“我资助了那么多留守儿童，帮助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我还要遭雷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最该遭雷劈的，是那个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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