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后视镜直勾勾地盯着她,顾而言他:“我早上给你发了消息,你没有回。”
“复合而已,一定要回消息么。”温岁故意打开屉笼,捏起一枚糕点塞进嘴巴。
“你还给她做了糕点?”男人的眼神骤然变得警惕,“你朋友是谁。”
温岁用纸巾掸了掸碎屑,“呵,你管的未免太宽了。”
她打开车门,不回头地往单元楼走。
身后祁鹤追上来攥住女孩手腕,牢牢地审视着她,吐字:“是不是江随。”
温岁没答,当作是默认。
他弯下腰和她平视,气急败坏地咬牙:“温岁!”
“我他妈大早上开车送你来他家?”
“当三就要有当三的自觉不是么。”温岁无视他的无能狂怒,尽管他逼近自己,气息危险地交缠。
祁鹤闭了闭眼。
“行。”
他松开手。
温岁转身上楼。
直到站在江随家的门前,女孩长长吐出浊气,换上笑容。
“岁岁?”江随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给她开门,意外道:“你怎么来了?”
温岁换好拖鞋进门,将屉笼置放在茶几上。打开,是捏得尤为精巧的荷花糕。
江随特不好意思地挠头:“岁岁,我就是皮肉伤,没那么严重的。”
女孩让他坐下,让他低低脑袋,她一边检查伤口:“没事,我太无聊了就学着做了好多,我从来没给别人做过蛋糕呢,你快点尝尝。”
她检查得仔细,江随边啃着糕点边偷偷掀眼看她。
“再涂几天药就没事了。”温岁拍了拍手。
江随还有些呆呆地看着她。
温岁失笑:“还要我涂呀,行吧行吧。”
她招招手,男人就更乖顺地低下脑袋。温润的指腹沁着薄凉的药膏一下一下地在自己的额头打转。
很舒服。
江随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清风吹拂过薰衣紫的窗帘,吹拂过女孩的鬓发,眉似山眼似海,水波纹纹。
他不知不觉地张开口问她:“岁岁……你,还会谈恋爱吗?”
“不知道欸。”温岁认真地想,“时候到了遇到对的人就会谈吧。”
他很想问那个人可以是我吗,但这几个字犹如糊在嘴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都不敢说出口。
温岁合上药瓶,双手平放在膝盖,“但是,我应该不会结婚了。”
“其实能谈恋爱也是奢望啦,我就应该…一个人过的。”女孩的眸光黯淡,“反正,总之,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她笑起来:“我还有江老师,还有褚遥,屠昭昭,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朋友,还有……我不会孤单的。”
“但是岁岁,”江随握住她的手,坚定地告诉她,“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温柔上进有责任心,你绝对值得被爱,也有爱人的权利。”
“不要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就看轻自己,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就不喜欢你,起码——”他顿了顿,“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