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嗷嗷地哭,知道这不可能但万一骗骗他他就醒了呢。“您看啊,温小姐来了。”
月影朦胧,虫鸣嘶哑。
扑面而来的寒风让他清醒,祁鹤毫无反应,张存澜低下头:“唉,我就说不可……”
“张总助。”
身后响起温婉的女声。
仿若黄粱梦。
张存澜难以置信地扭头,对上清丽的杏眼。
“显灵了。”他呆怔。
温岁朝他微笑,眼神飘到病床,凝视片刻。
“果然是你。”
她声音很轻。
张存澜揉揉眼,再揉眼,急忙站起来给她让座,结果脚下一滑,险些撞伤祁鹤。
他真的不敢相信,也很兴奋,也很感激。
女孩示意他不用站,不用制造大动静。
“你还好么。”
“我很好我很好。”张存澜点头如捣蒜,“车祸的时候我伤得不重,祁总不太乐观。”
他悄悄觑她一眼,“送来的时候就一口气了,血止都止不住,换那样普通人早昏了,祁总他硬睁着眼……”
“硬是握着您给他唯一的留恋,”张存澜觉得有必要说了,“硬是握着那枚同心锁。”
温岁表情平平。
她没有坐,只是一昧地站着,望着祁鹤。
“您来了他一定会醒的!”张存澜很有信心。
“我没那么重要。”温岁说,“也不是他活下去的意志。”
是啊,谁又能笃定温岁一定可以叫醒他。
床上的男人依旧不动,眉眼清隽如画。
他很听话地躺着,温岁瞧着他真的比以前消瘦了。
他也就现在这样在她眼里还比较顺眼,褪了锐气。
温岁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永远都醒不过来,永远都在做梦,成为植物人。”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答案的一刹那温岁心脏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
算是知道颂眠反常的哭的原因。
她说我没有办法,你也看到了。
我来了,祁鹤没有醒,没有反应。
张存澜不想认命。
但温岁就是来看一看,怎么说她跟祁鹤是孽缘也好,其他缘也罢,这种时候她不会那么狠心。
离开前,风很安静。
温岁伸手轻轻地握住祁鹤的手指。
她不晓得自己为何突然要这么做。
他的手很凉,手指修长也软。她的拇指就搭在男人的食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