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放慢了点速度,却没见那小摩托有追上来的意思。就连停在红灯前时,也就那样不远不近地跟着等灯。
瞥一眼电话,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信息,一直安安静静的。
就很纳闷——她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又不敢说?还是有别的事情?刚刚在医院可是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上了市内高速路,直到近郊的临海盘山路,司一冉就那么跟了一路,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距离。其实只要加大油门就能轻易把她甩掉,但古芝蓝没有,她就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搞哪样。
临海的盘山路并不算宽,弯道很多,景色优美,是热爱飙车的人们的首选路段。
但对于驾驶苦手来说,就不那么愉快了,后视镜里的小摩托车过弯道的技术差得要死。特别是转弯又跟大车错车的时候,被挤在边上不敢减速又不敢加速,看着都觉得危险。
然后古芝蓝明白了:司一冉是怕她心情不好飙车有危险。
书呆子的脑子转不过来那么多弯来,她以为她还喜欢她,所以才这样。
——死脑筋。
再说了,这样被动地跟着能顶什么事?有什么意义?好歹追上来把车截停,不是么?
显然司一冉并没有那个魄力,纵使古芝蓝把车速一降再降,她也只是跟在后头。
几公里后,古芝蓝不耐烦了,在一个开阔的路段来了个急刹车。
当然,她还耍了点小花招,急刹时把方向盘一打,制造了一个吓人的效果:让车头蹭着路肩旁的防护栏刮了好一段才停下,远远看去就像撞上一般。
以她的驾驶技巧,这种伪装绰绰有余——就是过后要花点钱补补漆而已。
尾随的司一冉当然被骗过去了,连忙跟着急刹车。可她刹不住,从旁边直冲到前头30米才停下来——也给她留了足够的制动空间,前面的路段也很开阔,并且没有别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了,路面上留下三道急刹车的轮胎痕迹。
司一冉丢下车,拔腿就往回跑,边跑边摘头盔。顾不上拨一拨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头发,冲过来劈头就喊:
“你没事吧?!”
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操作员,居然慌张了。
——看吧,被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古芝蓝施施然从车上下来,走到护栏边的安全区,弹出车尾的自动警示标识,还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报保险。
司一冉惊魂未定,抱着头盔亦步亦趋:“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这个位置的护栏正对着海面,海风掠过波涛吹上来,如同《卡农》的旋律一般阵阵盘旋上升。
古芝蓝没回她的话,却反问了一句:
“她叫你来的?”
“啥?”司一冉才反应过来是指何荷允,“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