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白榆愣神之际,被拍了一下头,回头一看,是兄长白檩的折扇。
“哥……”白榆愣了,觉得亲切又违和,喊了他一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是除夕,不是你拉我出来的吗?”
青年扇子一收,笑他:“你是不是修仙修傻了,回头我和父亲说说,让你少用点功。”
“说什么呢,”白榆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说:“我最近修为大增,马上就要元婴大圆满了。”
他说这话有点小骄傲,仰着头,似乎在等一句夸赞。
白檩道:“这么厉害?以后还得看小鱼儿照顾了。”
“别叫我小名了哥。”
这是他从小的乳名,白榆每次都会不好意思听这个。
裤子突然被人拉了拉,白榆微微低头,弟弟白松已经到他腰的部分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和年龄不符合的单纯,似乎还在咿呀学语,拉着白榆指了指旁边的小摊子。
白檩忍俊不禁:“松儿想吃糖葫芦,缠着我半天没给他买,现在来缠着你了。”
“糖吃多了要蛀牙,”白榆低头对白松说:“到时候松儿的牙可疼可疼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他这话倒是把白松吓着了,抱住白榆的腰把脸一埋。
小弟在两岁的时候高烧不退,烧坏了脑子,如今还是小孩心智,但白家文有白檩、武有白榆,白松身上的担子少,痴傻了点,过的无忧无虑也不错。
白榆经常保护他,免得他受别家孩子欺负,其他人从小打不过白榆,他修炼的又快又好,是远近闻名的奇才,不到十七岁就要元婴大圆满了。
白檩从不让父母操心,是个绝对的文静书生,对修仙修道没什么兴趣,天天闷在书房里,自成诗画,是许多姑娘暗许芳心的才子。
“对付他还是你有招,”白檩说:“母亲喊我叫你回家,家里准备好了饭菜。”
“哦,”白榆牵住白松的手,说:“今年放河灯了吗?”
“还没,”白檩看了看白榆背后的凉州河,说:“我们三个放一个就够了吧。”
白榆点点头:“成,快去买。”
“许什么愿望呢,”白檩买来河灯,犯了难:“许我们小鱼儿修为大增怎么样。”
“这愿望有什么用,”白榆不赞同:“我又不想称王称霸……许我们一家幸福安定才对。”
“好好好,听你的,”白檩本来也是开个玩笑,他知道白榆没什么好胜心,点上花灯说:“松儿也一起吧,闭眼。”
河灯渐渐的飘走,和诸多其他寻常人家的愿望一起,顺着河流伸向远方。
回到白家,走到门口白榆就闻见了带着热气的香味,兴奋的说:“娘,有我最喜欢的糖醋鱼!”
“回来啦?”母亲从饭厅走出来,笑着说:“就你鼻子灵,快进来吧。”
母亲清词,一介女修,修的是体术,听闻年轻时候和父亲过招还赢了,可她平日里一直都温温柔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个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