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书案前,静静凝思。
阙哥哥稳坐太子之位多年,也颇得王上喜爱,兰无关想要争那位置,他凭什么?
师父,师兄,包括我,都是站在阙哥哥的一边。
不过,兰无关的师父,乃是天罚协会的执法长老月均。天罚协会,在暗中争夺王权的可能性不小,毕竟,天罚协会近年来的势力扩张迅猛,师父和师兄对其非常戒备。
因此,师兄他这次回来之初,虽是打着为我出气的名头,实际也是对天罚协会的敲打,捣毁了天罚协会在王都的分部。
歪打正着,算是卸了兰无关一臂。
现在王都尚无天罚协会的据点,如有大量天罚进城,师兄必会有所感应。
因此就算有月均撑腰,天罚协会的支援力量也难以覆盖王都。
而我前脚刚入住将军府,兰熙岳今日便早早来访,在这么突兀的时间,难以不让人起疑。
难道安王也在暗中支持兰无关?
不过安王乃是闲散王爷,就算支持,又有什么用?
也许,兰无关还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力量?
我咬着笔杆,托腮对着一桌的关系图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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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宫的缉天銮,收到仙倾抚的传信之后,不悦之色凝在眉心。
他几乎就要站起,加法阵都已准备好在脚下。
“天銮,坐下。”
槐牢透呷了口茶,瞥了他一眼,神情中略有不满。
缉天銮闻言,最终脚下法阵随风消散,安坐在椅子上,手边茶杯里的茶却突然沸腾翻滚起来。
感受着越来越燥热的空气,槐牢透叹了口气,道:“倾抚毁容,为师确实也失职,也同意了你们出宫同住。但你们,永远是师兄妹,为师不希望你们落人口实,懂吗?”
“师父!”缉天銮不甘,以他如今的能力与地位,偏爱护短,又有谁能奈何他?
“况且,到目前,倾抚仍旧是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太子妃,只待倾抚的脸治好,两人便完婚。”槐牢透细细观察缉天銮脸上的神色,见到他逐渐破碎的伪装,心中也是叹了一句不由己。
缉天銮眉头皱的更紧,一袭粉色长衫无风自动,威势逼人。
槐牢透知道他如此愤怒的原因,又叹一口气。
“我原以为,你和太子殿下关系如此融洽,是早已将从前的恩怨放下了。”
“弑母之仇,如何能忘。”
“杀了翎雪之人,我早已将其挫骨扬灰了。他,虽是一切的起源,但后面生的一切,却并非他所愿。天銮,如今你已经足够强大,你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如果太贪心了,到最后,反而会一无所有……”
缉天銮沉寂了下来,他何尝不知,尽管自己已如此强大,但总归只有自己一人,若谈想要守护什么,尚还欠缺。
“师父,请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缉天銮终是听进了槐牢透的话,从他天穴处散的热气也渐渐被风吹散。
午宴时分,缉天銮告知兰凤阙上午在将军府生的事情以及小倾的传话。兰凤阙有意与安王多饮了几杯,看似相谈甚欢。
缉天銮一边倚在树上饮着果酿,一边注意着各方的动静。
目前,局势不稳,自己想要的,不过是护小倾一世周全。
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带有真龙血脉的兰凤阙,坐上那个宝座。
因此,蠢蠢欲动的兰无关,必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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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天銮回府前,特意用术法清除了周身的酒气。
小倾自从落水事件之后就很厌恶酒,除了特别烦脑之时,绝不沾酒。
踏入府中,立刻就有暗卫前来汇报小倾所在之处。他一刻也等不及,脚下泛着银光,转瞬之间人已出现在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