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体育中心的监控呢?”叶子枫问道。
“视频组的同事筛选过了,”姜涛回答道,“包括李香宁在内,那天体育中心总共接待了一千七百五十八个客人,晚上关门前后,客人和工作人员一个不少都离开了,除了李香宁和老板,但之前说过,监控已经证实了老板的清白,他没有时间抛尸。考虑到晚上关门之后,体育中心的监控也被关闭了,所以我倾向于凶手是在体育中心关门之后,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为了证明这点,我带人去了那里,果然发现后门上锁的铁链和锁被随意扔在了地上,还有被扔在不远处草丛里的一件泳衣,经过老板的辨认,就是那天晚上他和李香宁私会的时候,李香宁身上穿的那件,但除此之外一无所获。凶手肯定是有备而来,并且事先准备了鞋套。后门那条路的监控已经坏了好几个月,昨天才刚刚修好,所以,凶手如果是背着李香宁的尸体从那里离开的话,是不可能被监控发现的。”
“那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的是,李香宁是在三天前的晚上,于新城体育中心的二楼游泳馆更衣室里遇害的。”叶子枫作了一个总结,然后开始梳理案发经过“三天前,李香宁去了新城体育中心,或者是去锻炼身体,又或者是为了和那里的老板私会。晚上,当体育中心关门,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他们就在岸边就地亲热了,完事之后,老板驾车从正门离开,只留下了李香宁一个人。然后,从后门悄悄潜入的凶手伺机勒死了她,最后扛着尸体从后门离开。”
“对了,李香宁的丈夫陈彦鹏也有疑点。”姜涛翻开了笔记本,“在体育中心的调查工作结束后,我和刘鸿宇又马不停蹄地开始调查陈彦鹏,发现了以下几个情况首先,他们的儿子陈飞龙并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五年前在本市的孤儿院领养的,他们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或者视频,为此他还被警告甚至封过好几个号。他说的那个张泽新也根本不是什么记者,而是同样跟他一起做营销号的,那个手机号码也早就停机了,电信部门的同事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他现在用的手机号,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他,据他交代,当年上传郑景隆虐待孩子的视频就是陈彦鹏要他做的,怎么剪辑、怎么博人眼球、怎么带节奏,对他们这些常年做营销号的人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福兴游泳场命案的,一方面是因为前天晚上他刚好路过那附近看到了警车,另一方面是他年迈的父母住在那个村子里,这点已经核实过,没有问题。
“第三,其实不只是李香宁,陈彦鹏在外面也有情人,据邻居和小区保安反映,他曾经多次趁李香宁不在家时,带不同的衣着艳丽的陌生女性回家,有时带一个,有时带两个,还有几次带了三四个……根据小区提供的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中五个人,她们都是附近几个酒吧的常客,跟陈彦鹏回家也只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但据其中一个人说,陈彦鹏曾经当着陈飞龙的面毫不避讳地和自己亲热,还美其名曰是‘锻炼身体’。完事之后,陈彦鹏还向她抱怨陈飞龙不是自己亲生,以及老婆不孕不育、出轨的事实,他对这些都心知肚明,只是懒得说出口,他还扬言迟早有一天要有一个自己的种,自己老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叶子枫揉了揉有些疲劳的眼睛,“关于郑景隆和欧阳翔各自的车辆,这几天的行踪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僵局
“查到了,”刘鸿宇回答道,“这几天,欧阳翔开着货车出去进货、卖货的全过程,都能从监控上查得到行踪,他没有开车去过新城体育中心,合溪村也是在李香宁遇害后才经过并且停留了一晚上,时间和空间上没有作案条件;而郑景隆的那辆车,只在前天晚上路过了合溪村,并且停留了一段时间才离开,但同样的,他也没有开车去过新城体育中心,在时间和空间上,也没有作案条件。但根据我们现在调查到的情况,凶手抛尸的过程中肯定要借助交通工具,所以,目前看来他们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老李,”叶子枫将目光转向了李林,“你那边关于现场车轮印的情况怎么样?”
“都已经排查完了,得到的结论是全部排除。”李林给出了一个让人沮丧的答案,“首先排除摩托车、自行车和电动车,这三种交通工具根本无法在监控下藏得住一具尸体;然后,对那些车轮印,我根据视频组的同事经过锐化处理后的监控进行了严格的比对,最终将那些车一一找到了,但没有一个是符合作案时间的,因此全部排除嫌疑,包括欧阳翔停在合溪村里的那辆货车,还有郑景隆的那辆上海大众,都没有符合的车轮印,所以,可以肯定他们的车都没有开进过福兴游泳场……至于那些鞋印,也没有一个符合欧阳翔或者郑景隆鞋码大小的,不是太大了,就是太小了。所以,要么他们都是无辜的,要么他们中的某个人穿了大码的鞋套,但在此之前,他们的嫌疑都被排除了。”
“那就是说,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刘鸿宇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那样耷拉着脑袋。
“目前来看,是个僵局……”叶子枫咬着牙说道。
现在,已经得知了死者遇害的时间、地点,还有凶手的行凶过程,并且确定了凶手一定是通过交通工具进行的抛尸。但知道了这些,还有几个谜团需要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