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摸着下巴目送王顺消失在庭院里。
过了一会儿便带着祥子出去了。
当天下午,县城里就传开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听说了么?昨日封家兄弟在这里跟王员外吵起来了,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我也听别人讲过,说是差点儿就动手了。”
“往日里,那封家三兄弟早就到对面的赌坊来了,眼下都快申时了,你们谁见过他们?”
“看来,我听到的消息可能是真的,那三兄弟被王员外……”
孟氏茶楼里,闲坐无聊的人们低声议论着有关封家三兄弟的事情,最后说话的那人话说到一半,伸出手掌做了个往下劈的动作。
其他人则心领神会,纷纷点头。
有人问道“封家兄弟不是跟王员外走得很近么?怎地就吵翻了呢?”
“你懂什么?走得近那是王员外用得着封家兄弟,可我听说他答应给封家兄弟五十亩良田的事情都过了三年了,一亩都没拿出来,封家兄弟自然是不满的,吵起来也是应有之事。”
……
茶楼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听着人们议论的陆宁起身结了账,走到街上,抬头望了一眼蓝蓝的天空。
又往斜对面县衙方向看了看,背起两手慢悠悠地往那里走去。
他一点都不担心王顺去县衙告他,因为早上跟王顺见面时他特意提到封家三兄弟,就是在给王顺制造压力,在弄清楚那三兄弟的下落之前,王顺是绝不敢贸然去县衙告状的。
至于街头巷尾的议论……
到了县衙前,陆宁让祥子塞了一角银子给站在大堂前当值的一个衙役,说明来意,那衙役拿了银子,态度奇好,把两人让进门房,自己连跑带踮地去了后院。
见到正在喝茶的史明洪,叉手行礼,“大人,陆秀才求见。”
“陆秀才?”史明洪愣了一下,“哪个陆秀才?”
“应是一个月前从京城迁居来的陆家四公子吧?”一旁的主簿李信插嘴说道。
“他还是个秀才?”史明洪皱起眉头,眼神阴暗了很多。
“属下记得县档记录是德佑十一年考取的。”李信记性颇好,也对陆宁一直很关注,所以还记得他是秀才身份。
“那……”史明洪犹豫了一下,“便见一见吧。”
县令要待客,李主簿很识时务地躲了出去。
陆宁进来后,见过礼,坦然地坐下来,开门见山道出自己的来意“史大人,如今国难当头,我虽不济,却也想出一点力。”
史明洪投来鄙夷的目光,拿起了扇子。
陆宁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昨日去了一趟北垭口大营,见到军卒们在啃干硬的饼子,觉着这于战事不利,便想了个法子,想请县令大人参详,看看是否可用?”
史明洪在手掌心里敲打扇子的动作瞬间就停住了,抬眼看向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