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官诚脸色不太好看了,“朝廷哪里管得了他们?”皇子们忙着争夺诸君之位,大臣们忙着培建势力、搜刮钱财,不然,堂堂大夏何至于此?
大概觉得话题太过沉重了,上官诚转而说道“城防营在王万仇手下已是千疮百孔,军纪松弛,毫无战力,若是敌军逼到城下,恐怕难有作为。”
陆宁听到这话,突然预感到上官诚把自己留下来没啥好事,心里直打鼓。
果然,上官诚下面的话便让他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陆公子家的那些护院以残障之身战力犹如此强悍,足可称为以一抵百,想来靖北侯留下了不足为外人道的训兵之法,故而,我以巡察御史之名,责成陆家派出能人,统领城防营,任指挥使一职,陆公子,你应当不会拒绝吧?”
陆宁暗暗叫苦,心说你都以巡察御史身份说话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在外人看来,这是天大的好事,凭白得了个城防营指挥使,很多人可是求爷爷告奶奶都得不到呢。
可是在当今形势下,眼看着江北岸的两国联军就要渡江南下,到时候,望州将是攻守双方争夺的焦点。
固然有禁军和西北军共同协防望州,可真要到了那时候,估计禁军和西北军也会所剩无几,望州的防守只能指望城防营。
这么一来,作为城防营头脑,任你是谁,都不可能弃城而去,只能跟望州同生共死。
这跟陆宁当初的计划很不一样,所以,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接到手里感觉很烫。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一次最后的努力,尽量把这差使推出去。
“上官大人,学生先考靖北侯因战事不利而被皇上降罪……”
“陆公子,你想说的无非是陆家人不宜担任朝中任何公职。”上官诚微笑着接上了陆宁的话。
陆宁连连点头,“不然,定会惹来是非,若是皇上听说了,还会继续追责于陆家,还望大人收回成命。”
“陆公子,我又没说非得让你去担任这个指挥使,”上官诚笑得很是狡猾,“据我所知,你府上可是有陈纪和刘喜等久经战阵之人,派他们去也算不上是违背了皇上旨意吧?”
“我……”陆宁也头一回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上官诚脸色一冷盯着陆宁的眼睛缓缓说道“另外,本官觉着,南城门左近被做掉那些人是否为北羌奸细,需当细查。”
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他也曾听说有一位皇子从宫中逃出来了,另一位皇子正派了人四处追杀。
悦来客栈失火时可是有人看到了一个小小少年跟在陆宁的二嫂云婧身边的,等到高升客栈那边又生夜晚火拼之事,他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多了。
命人暗中查探一番后得知,有一伙嘉州来的人,前两日在暗地里搜寻一个小孩子,他便让人盯上了那一伙人。
自然也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所以,刚才在大堂上,陆宁胡乱地将那一伙人当作北羌奸细时,上官诚一语未。
就是为了眼下提出的这个目的。
上官诚那凉飕飕的目光让陆宁身上一紧,心说这特么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看来南城门那边死的人是谁,上官诚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若不答应接管城防营,上官诚就要追究南城门附近的血案。
难道这个烫手山芋就推不出去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