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说话,夜梦天刚才还将田雪支走,让她去助圣女一臂之力;
将米孤遥引到教主院的人连面都没见着,就跑没影了。
这下可好,自己遭了暗算,连个帮忙跑腿呼救的人都没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万般无奈之下,她正要喊出“黑蟒鳞”三个字自救性命,突有一道裹着蓝色灵气的金色疾光,闪电般斩向米孤遥的剑。
是夜梦天。
他果真拿着另一把剑。
不过这次不是佩在腰间,而是用它来救场,仅剑气就将米孤遥的剑一分为二,前端一半跌落在金暮黎怎么撤都来不及撤开的僵硬大腿上,顺势扎个洞。
这多灾多难的腿啊。
但比扎在腹部强。
夜梦天救了急后,继续进攻,给金暮黎挪到安全之地的时间。
“夜梦天,你终于肯露面了,”米孤遥心知这才是真正的慈悲教教主,立即手持断剑转移目标,“把黑蟒鳞交出来,否则今日必踏平你的慈悲教!”
“大言不惭,”夜梦天依旧是那种清亮又温和的声音,仿佛被这么一大群人攻进岛来,根本不是什么多严峻的事,一边打斗一边道,“为了易家那点财产,为了几片黑蟒鳞,为了你的一己私利,居然煽动众多门派,挑起武林最大纷争,决战慈悲岛,真是枉为武盟盟主。”
此处没有旁人,米孤遥并不尴尬:“夜梦天,黑蟒鳞这件事上,咱俩心知肚明,半斤八两,谁都不用说谁。”
夜梦天摇摇头,不予多言。
他知道,即便他说黑蟒鳞不是他特意指使白虎法王去弄的,米孤遥也不会信,毕竟慈悲教的人如何行事,基本都表示着那是教主的意思。
没有教主的命令,谁敢擅自行动?
何况三片黑蟒鳞在慈悲教已成事实,而米孤遥又是为它而来,说再多,也无意义,除非将黑蟒鳞交出来。
那怎么可能?
别说黑蟒鳞谁都想要,即便是为了维护教主面子,维护慈悲教的尊严,也不会拱手让出。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肯息事宁人,平白交送黑蟒鳞,米孤遥也不会放过慈悲教。毕竟黑蟒鳞是他见不得人的秘密,为易家作主才是糊弄人的噱头。
当然,还有扣在慈悲教头上的屎盆子。
“米孤遥,如今没有外人,咱们就敞开了说,之前对各大门派弟子杀人夺丹的事,是你干的吧?”夜梦天淡淡道,“你怕为易家后人作主的分量不够,就用这种故意栽赃嫁祸的手段,制造仇恨。”
米孤遥哼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会那么恶毒,朝身在武盟的自己人下手?这种不劳而获、捡别人便宜的下作事,只有你们慈悲教才能干得出来。”
“米孤遥,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何必做戏不肯承认?”夜梦天刺出一剑便退,因为金暮黎已从怀里掏出解毒药服下,并运转灵力真气逼毒,“杀人夺丹而已,又不是你一个,怎么,在我邪教教主面前都不敢认?”
“认如何,不认又如何?”被停战的米孤遥冷笑,“正道围剿邪教,已成事实,想翻盘,根本不可能。这次加上我,共有十位蓝灵士,专门克制八大法王、圣女以及你这个教主,你们插翅亦难飞。”
“米孤遥,除了心怀叵测、故意在流风国武林制造混乱的人,谁再如何狠辣,猎的也都是妖兽,从未抢夺过灵士体内的丹珠,更不会为此而杀人,”金暮黎见二人即便当面,也因各种原因破不开真相,便指责道,“你身为武盟盟主,正道之,不做缉凶之表率,反倒因私利而枉杀自己人,良心何在?”
“良心?”米孤遥哈哈大笑,“你们邪教之人,也配说良心二字?烧杀铸剑山庄、将易家灭门时,你们的良心在哪里?”
金暮黎看向夜梦天。
夜梦天静静看着米孤遥,默然不语。
“怎么样,无话可驳了吧?”米孤遥得意一笑,眯了眯眼,“夜梦天,即便我做过杀人夺丹的事,易家灭门惨案的巨大污点,也会让所有人将所有坏事都强安在你头上,不管你承不承认,冤不冤枉,是不是被陷害。”
夜梦天叹息:“米盟主好手段。”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连自己人都杀,”金暮黎啧啧道,“输给米盟主这样阴险狡诈、心毒手辣之人,并不丢脸。”
“的确,”夜梦天朝米孤遥拱了拱手,“夜某望尘莫及,甘拜下风。”
“不用惺惺作态了,大家彼此彼此,”米孤遥冷哼,“夜梦天,你的八大法王,已经死了四个,剩下的小鱼小虾抵挡不了多久,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黑蟒鳞交出来。主动些,本盟可以考虑留你一命。若非让我自己去找,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夜梦天忽然笑了笑。
米孤遥被他笑得心里一突。
转头四望,并无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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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梦天,不要装神弄鬼,”米孤遥有种被耍的怒意,“你若~~”
“都出来吧,”夜梦天打断他,“米盟主亲口承认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米孤遥脸色一变,再次看向四周,却依然瞧不见半个人影,也觉不出哪里藏有呼吸声,不由更怒:“夜梦天!你~~”
话语未完,戛然止住。
原本紧闭的殿门被猛然打开,青云剑派山月长老、天星阁无觅长老、凌风剑派席大弟子华有为、侠刀谷谷主钟滟秋等依次走出,皆眼中冒火,恨不得用目光将他烧死。
米孤遥的心,陡然一凉。
“本座解释一下,”夜梦天温笑着看他,“米盟主之所以察觉不到任何气息,是因为这座殿厅的墙体和屋顶,夹用了具有单面隔音效果的珍稀之物龙骨板,里面动静再大,外面的人也听不见,而外面的谈话声,却能一字不漏传到厅里。米盟主,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