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墨迹,一看就是新写上去的。
是谁写的显而易见。
可他没有说,在等着我自己发现,甚至还强调了灯笼上的宝石。
我在他刷完牙时抱住了他,说道:“叶泊则,我喜欢你给我的礼物。”
他说话时带出一股薄荷的清凉,身上是陌生的沐浴露味。
“现在又喜欢了?”
他的语气如同薄荷一样凉。
我点点头,从他怀里抬起头,盯着他湿润的嘴唇。
心想,樱桃和酒酿小圆子哪个更好吃。
叶泊则按住了我的脖子,我无法后退,可是我也没想过后退,在他轻笑着靠近我时,将我抱了起来,我整个人像是坐在他手臂上,叶泊则如同逗小猫小狗似地,时不时顺着我的背抚摸几下,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脊椎动物的共性就是喜欢被抚摸。
我情不自禁抱紧他,像是一种讨好,也像是在投怀送抱。
因为他不再跟我较劲,而是把我放到床上,我被他笼罩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浴衣带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灯光很亮,照的房间每一处都没有秘密,叶泊则的脸如同高清镜头,但又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恍惚地伸出手去擦拭,叶泊则的头发很乖,眼神又很有侵占性。
他端详着细细颤抖的我,眼神从上到下地掠过。他把一套数学试卷扔在我身上,说:“自己做。”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从没有自己做过数学试卷,虽然我看过题型,但是自己做总归是不同的。
我只觉得脸颊和手指都狠狠烧起来。我笨拙拿着笔,在他要求的题型上,歪歪扭扭地写下答案,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祈求地看着叶泊则深邃又冷淡的脸。
他轻声说:“李明鉴,你怎么那么笨。”
我要有多聪明,才能让你多喜欢我一点,多看我一眼呢。
我不体面地翻过身趴在枕头上,又想到了那幅画面。
叶泊则说:“再装我就走了。”
我翻过脸看他,他见我涕泗横流的脸一愣,大概以为我在假哭,没想到我哭的那么认真。
我一边抽鼻子,一边说:“你别走。”
叶泊则盯着我的脸看了会,神色复杂地说:
“你看它还有没有兴致。”
他自顾自翻到另一边,盖上被子,只露出一个头顶,连头发丝都含着怨气。
我去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眼睛红红的自己。
又把灯都关了,只剩下了一盏小夜灯,我赤着脚走到叶泊则那一边,拉了拉他的被子,他抓的紧,我拉不开。
像个蚌壳。
叶泊则是蚌壳公主。
我又拽了一下,只好伸手进去摸他。不知道摸到了哪里,他说了句“草”,然后掀开被子,不满的说:“李明鉴你……搞什么?”
前半句很生气,后半句变成了疑惑。
我趁他愣神,钻进被子里,牵着他温暖的手。
说:“我做好了。”
他语调生硬:“你当我是工具人,想交卷就交卷吗?”
我愧疚地问:“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