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有炒菜炒饭也有粉面,选择性多价格实惠,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爱来这里吃,钟娴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了,但还是陪着冯清又吃了一些,一个人吃饭吃的只是饭,饱腹就行,偶尔好友同事聚餐吃的欢闹,味道尚可氛围到位就行,可和喜欢的人吃饭,就不一样了。
钟娴吃的不是饭,更不是热闹,而是眼前的人,吃她一瞥一笑,吃她和自己不过一桌之隔,吃她和她的心意相通。要不是在外面冯清不让她过于亲近,她恨不得坐在冯清腿上吃就好,或者冯清坐她腿上吃也行。
好在她们还有时间,不急于一时,钟娴现在就在盘算起来,明天她没有早自习,第一节课是十点的,今天晚上她有足够的时间诉思念诉爱意,诉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虽然还没有到仲夏最高温的时候,夜里还是有些微热,好在钟娴去年暑假就买了个风扇,搬家的时候都带了过来,凉席她也早早的铺上了,后窗外的杉树在夜风里吹的沙沙响,偶有蝉鸣响彻一下,但和白天比起来可以忽略不计。
钟娴和冯清穿着同材质的薄衫睡裙,并排躺在床上,宿舍的床不是老家的高低床,挂不了蚊帐,点在窗边的蚊香,发出阵阵暗香,红点烛光在黑暗的屋子里闪曳,像蚊子血一般。
等身上的热意被风扇驱赶的差不多之后,钟娴伸手碰了碰冯清的裸露在外的手臂,冯清体寒还真是不分季节,即使这样热的夏天身上都微有凉意,手覆盖上去很舒适。
她的手食指和中指弓起来,像走路一样在冯清的身上游走,先是手臂再到肋骨处,她没有章法的四处飘游,直到路开始变得崎岖不稳,捉住不守规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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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风扇并不能扇走全部的燥热,背上的汗贴上过了水的席子,清爽立刻袭来又只有片刻便消失了,钟娴热的躺不住,坐起身将头对着风扇吹,冯清担心她吹的头痛,忍着身上残留的不适撑起身子,将钟娴拉了过来,“静心躺下,一会儿就好了,你这满头汗对凉风吹,小心偏头痛。”
钟娴听话的躺下来,又不嫌热的拱进冯清的怀里,抱住她的腰,“好,那我挨着你,你身上凉快,”刚说完又有些不理解的问,“明明刚才我们那个的时候,你出了汗怎么这会儿身上就不热了,是不是因为你一直躺着的,我……”话还没说话就被冯清捂住了嘴。
好在夜里黑看不清脸,简直要被羞死,一点儿不像个教书匠,什么话张口就来,冯清咬着唇低声地说,“你别瞎说,你以后不许聊这些。”
“为什么?”钟娴不解,在她的认知里,这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她知道千年来的传统思想依然禁锢着人们。尤其是女人,她们生儿育女延续后代,用生命换一个哺育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甚至是以命换命。她努力读书走出来,想接触世界上更多的事物,就是为了让自己正确的认知,关于人,人性,社会的种种形态,尊重世间所有合理客观的存在。
她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冯清,她希望她的爱人是自信的阳光的,她从冯清的怀里出来,又将冯清搂进怀里,手在她的后背上摩挲着,安抚她贴近她,“冯清,食色性也,人的欲望是正常的,这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就像我们刚才,如果从前有足够的认知,我就知道怎么做不会让你不舒服,不会弄疼你,现在教育也在提议正确告知青少年基础卫生知识。”
“你不用觉得这件事情是很丢脸的,它不丢脸,无论男女,正确的面对自己的欲望,只要尊重他人,不违背道德底线,不触犯法律就可以了。”
“冯清,我们是爱人,我们之间不用在乎那么多,你在我面前可以袒露的毫无保留的做自己,展示自己潜在的已经存在的所有需求,要向我予取予求。”
这些话冯清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因为男女有别,父亲不会和她说,而外婆她们在封建里生活了一辈子更加不会把这种事情,拿到明面上告诫她,就连第一次来月事,她都是忐忑的不安的跟外婆说。
她回抱住钟娴,在她脖子上亲了亲,眼睛里泪很快模糊了视线,她终于在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全部的珍视。
即使夜里大动了一番又长谈,睡的很晚,可两人的生物钟还是准时的叫醒了她们,钟娴洗漱完就去食堂打了早饭回来。冯清昨天来的迟那么那么一闹,就没来得及整理行李,这会儿才想起来还带了东西,赶紧拿出来摆在桌上,“我给你带了吃的。”
一瓶杂辣椒和酸豆角还有两盒鸡蛋饼,都是钟娴爱吃的也是家乡特有的。随手将包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荷包掉了出来听到闷声的一响,钟娴好奇又玩笑似的问:“装的金子吗?”
冯清看了看她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复杂既羞赧又有些的拿出了,钟娴送她的那枚栀子花胸针。
难怪她刚才的表情那么复杂,钟娴一瞬间既觉惊喜又感动,语气里高兴沉都沉不下来,“你随身带着的啊,还这么新。”
“嗯,但是刚刚把这个叶子摔裂了”
“我看看,”叶子确实有了一条很深的裂痕,因为时间过久胸针也有些褪色了,但是看的出来主人已经在很用心的保养珍重了。
“既然坏了,那就再去买一个吧,我现在有钱了可以送给你一个贵的。”
“不用了,这个还能用,你挣的钱你好好留着。”冯清惯不喜钟娴为她花钱。
钟娴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脸一垮,冯清便知道她是不高兴了,只好不再反驳,上前拉住她的手,“那去看看,有合适的就买好不好?这不是一个必需品现在这个也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