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疯婆子上门栽赃的,他见多了。
像陈灼这种年轻有为的好青年,有人眼红也不稀奇,反正裴广达觉得,还是不能听凭一个陌生女人的片面之词,就判定陈灼是那种是那种作风有问题的青年。
“老妹儿啊,”裴广达很亲切的称呼马秋菊,“看来,其中有什么误会,这位小陈,早就跟人定了娃娃亲了,应该不会对你闺女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还是再仔细了解了解,人言可畏,别随便坏了一位好同志的名声。”
陈康在旁听到裴师长如此维护他儿子,感激的差点哭出来:
“裴师长深明大义!”
可是一想到,自己儿子现在纯属一派胡言,儿子确实把人家谭明芳的肚子搞大了,陈康又为儿子现在撒的弥天大谎感到脊背发凉——他是真不知道儿子下的这盘棋!
正在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姑娘。
果然,做戏做全套,谭明芳也来了。
谭明芳眼眶微红的进来,不敢看任何人,径直走到马秋菊身后小声嗫嚅道:
“妈,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话语中居然带着几分真情。
裴广达一听,连忙问道:
“姑娘,你妈刚才说,是这位陈灼同志害的你怀了孕,是真的吗?”
不等谭明芳回答,陈灼忙否认:
“裴师长,不是的!”
“小陈,你别急,我想听听这姑娘怎么说。”
陈灼只好闭嘴,心里叫苦不迭:
失策!
早知道就不将计就计了。
这回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谭明芳怯怯的抬头看了陈灼一眼,犹豫了一下,红着眼点头。
这是承认陈灼把她肚子搞大了!
“!”
办公室里又一阵无声的讶异。
目光交错,都开始动摇了。
这回家连裴广达也吃惊不小。
而坐在裴广达斜后方的那位高秘书,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终于显出了一丝兴味似的,饶有兴趣的盯着这混乱的场面。
陈康陈场长,已经一脑门子汗了,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这混账玩意儿,早说他他不听,这回好了,不但前途毁了,连累他这个当爹撒了个大谎。
在师长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怕是这总场长的位子都坐不稳了!
祖宗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马秋菊眼见着自己的计谋奏效了,正演的起劲儿,这会儿更是把毕生的演技都用上了,一把揪住陈灼的衣服:
“说,你为什么不认账,我闺女肚子里怀了你的种,你必须负责!你要不负责,我就去告你!”
这会儿按照母女俩商量好的剧本,谭明芳应该上来劝马秋菊,劝她算了吧,自己去打胎就好了,不会让陈灼负责的。
可是,眼见这个失控的场面,还有威风凛凛的裴师长也在,谭明芳终究是胆怯了。
别说按照剧本发挥,台词都忘了。
马秋菊见闺女“罢演”,关键时刻,马秋菊临场发挥,自己顶了上去,哭天喊地的替闺女说了台词:
“你这没良心的负心汉,睡了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导致大姑娘怀了孩子,还不认账,我姑娘这辈子算完了,让你给毁了,你要不认账,我也是坚决不让这孽种出生的,我们这就去把孩子打了,等孩子下来,我就拎着孩子到你办公室门口,让你们认认,是不是你们陈家的子孙!”
“!!!”
一个血腥的场面猛然让整个办公室的汉子们起了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