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十分气派,今日的宴会是男女同席,男客与女客之间隔着个帘子,视野开阔,面前就是一池春水,满池荷花盛开,池边也摆满了各种名贵的花儿。
年轻姑娘们有些坐在待客区闲聊饮茶,有些拿着团扇捏着帕子在花园里赏花,好不热闹。少年们则高谈阔论,结交朋友。
苏锦昭三人的到来一下子热了场子,巴结逢迎的,关系亲近的,几乎全都聚过来拜见。
在这一群姑娘里,她的地位最高,容色最佳,又正是结亲的年纪,男客们也不结交朋友了,都隔着帘子窃窃私语起来。
苏念宁也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自然和苏锦昭一样都是众人津津乐道的对象。
而苏念宁与苏锦昭不同之处在于,自从当今圣上开放了女子成婚的政策后,连一些个姑娘家看苏锦昭的眼神也是含羞带怯的。
毕竟其余姑娘大多都温婉贤淑,或者活泼灵动,只有苏锦昭身上带着侠气和痞气,长的又有几分雌雄莫辨,更惹姑娘们的喜欢。
又加上她双亲是京城出了名的伉俪情深,宠妻无度,贵女们纷纷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苏家家风一向宠爱妻子。若是能嫁入苏家,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不,刚落座,便有一青衣女子凑了上来,端庄的行了一礼,开口道:“臣女参见昭阳公主。”
苏锦昭认得她,笑道:“盛书云,多年不见,愈端庄娴雅了,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盛书云的面颊浮起两片红云,双眸剪水,帕子轻遮下半张脸,含羞带怯的莞尔一笑。
“昭阳公主谬赞了。幼时您时常出来玩耍,见过几回,便想与您结为闺中密友,后来您突然奋读书习武,又不喜欢出席宴会,便再不得见,倒是可惜。”
苏锦昭摆摆手,言笑间眼尾泪痣轻晃:“世间万事,皆是缘分。日后你也可常来将军府寻我。只怕我是个混头,将你这京城第一才女给带坏了。”
一旁有个女子连忙奉承:“昭阳公主这是哪里的话,谁不知您文武双全,有您母亲闺阁时的风范呢。”
盛书云温婉垂眸,声音柔和:“是呢,公主似朝阳般耀眼,不必自谦。书云日后可要常来拜访,还望公主莫嫌烦才是。”
苏锦昭正要回话,身边的柳明珍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锦昭连忙扭过头去瞧,顺着柳明珍的背,急道:“怎么了?喝茶呛着了?”
柳明珍咳的眼睛都红了一圈,更像个兔子,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已是两眼含泪。
她咳嗽过,嗓音还沙哑,声音更是带着孩童的稚气:“昭阳姐姐,我没事,早上多吃了糕点,方才渴急了,一时呛着了。”
苏锦昭拿手指去戳柳明珠的额头,嘲笑道:“从小到大都这么笨,离了我你可怎么办?”
戳完仰着头对着苏念宁嗤笑:“朵朵你瞧她,长不大似的。眼看着就要及笄了,日后若是想给她寻一门亲事可难,她哪会当主母理全家事务?”
苏念宁今日还要装温柔呢,夹着嗓子道:“昭阳妹妹别笑她,明珍虽笨手笨脚了些,心思却玲珑,学什么都快,算账管家都是一把好手,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这话说的苏锦昭一阵恶寒,摸了摸胳膊凑到柳明珍面前咬耳朵:“你瞧她,装模作样的。若是平时早就笑起你了。”
柳明珍噗嗤笑了一声,双眼弯成漂亮的月牙,亮晶晶的,两个小酒窝格外讨喜。
盛书云插嘴道:“昭阳公主,不知这位姑娘是?”
苏锦昭眉头一挑:“这是我的书童柳明珍,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与我关系匪浅。”
虽说书童的地位低了些,可有昭阳公主金口玉言的关系匪浅,谁还敢看轻她,纷纷对着柳明珍打招呼,柳明珍一一见礼。
盛书云脸上的笑淡了淡:“明珍,真是好名字,想来你也是爹娘疼爱的珍宝,怎的小小年纪来给公主做了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