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变化大,话越来越少了,性子也不似从前骄纵,甚至脸上的妆也越来越淡。”
方嫣左右看看了,只见湖面空旷开阔,碎石小径上也并不见人影,低下头悄声对沈凝酥说:“那天湖心岛上所见的人影,我倒觉着有几分像她。”
短短一句话令沈凝酥眉心直跳,她其实也有同样的困惑,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并未对方嫣说。
“你查过了吗?”
只见方嫣摇摇头。
沈凝酥方松了一口气:“那就暂且别查吧!一来不确定对方是谁,二来若真是她,也不知是与何人幽会,且……且她近日也消停了许多,并未找我们麻烦。”
见姐姐都这般说,明明想一举扳倒花月吟的方嫣也只得作罢。
天刚蒙蒙亮,浩浩汤汤的车马从皇城出。
道路两旁有官兵严防,百姓只得从缝隙里探出头好奇地往马车内张望。
这是沈凝酥自当选秀女后第一次出宫,内心又欢喜又怀念,掀起珠帘的一角向外看,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长街和百姓喜庆的笑容。
有温热宽厚的掌心从背后搂在她腰肢上,细细地摩挲着。
“开心吗?”
“嗯!”她眼睛笑眯眯地,似盛了无数香甜的蜂蜜。
男子用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上,轻轻在脸颊嘬了一口:“朕的酥酥开心就好。”
早已得知才人娘娘回娘家,沈府上下之人无一不是开心忙碌的,沈回昶带领一众妻妾儿女在门口翘以盼,待真正见到帝王车马那一刻激动得手也颤抖了几分,老泪纵横。
待行过大礼,沈回昶带领男儿郎在前厅伺候皇帝,沈凝酥则在家中女眷的簇拥下进了内院。
大夫人见到自己自小娇宠着长大的女儿,泪水涟涟,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松开,细细端详着。
“母亲这是要将我刻进眼睛里不成?”
沈凝酥的一句话惹得众人皆笑,心想无论世事如何变,她还是沈府那个娇滴滴说话有趣的姑娘,围了上来开始好奇地问东问西。
午宴时,沈家特意吩咐厨子做了许多沈凝酥喜欢吃的菜,梵昭一边与沈府男子高谈阔论,一边贴心地为身侧女子夹了许多次菜。
沈凝酥被汤呛着,他立刻为其拍背顺气,将自己的茶水递过来,其体贴自然之处惹得沈府众人皆放下心。
按照宫里的规矩天子能到臣子府邸已是臣子无上之荣幸,原本亥时准备起驾回宫,沈凝酥却不愿意了。
两人在她未出阁时的闺房里耳鬓厮磨,因夜宴还未结束,身上都沾染了许多酒气。
她坐在他腿上双手攀住其脖颈:“梵昭哥哥,好不好嘛?”
“你叫我什么?”男人声音沉沉的。
“梵……梵昭哥哥。”
沈凝酥心里有些着急,唯恐他因此责怪自己不懂礼数。
没想到他却将自己的脸埋在女子颈窝上,贪婪地凑近吸允着淡淡地月季香,末了,还在女子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嫣红印记。
沈凝酥瞪大双眼捂住嫣红处:“被旁人看到可得多羞呢!”
只见梵昭爽朗一笑:“那就让下人进来伺候梳洗,我两这便歇下。”
皇帝要在沈府夜宿的消息传回广阳宫,太后有些微微的怒气。
宁才人看姑奶奶脸色不好,又不太好从中劝,免得让人觉着她想对沈才人落井下石,于是行了礼回了自己宫中。
屋内的小丫鬟也被太后挥手遣散,如此屋内便只剩下她与海云二人。
海云毕竟是跟她跟得久了的,开门见山劝到:“太后不值得为这些小事生气,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何况他是天子,若是连这个也做不了主那也太憋屈了。”
宁太后不轻不重地睨了海云一眼:“正因为他是天子,才应该时时刻刻用老祖宗的规矩约束自己,否则如何能有君王之气魄。”
“他是君王,说到底也还年少,为博美人一笑偶尔出格也是有的,太后难道忘了当年先帝与您共淋雪,只求贤瑞皇太后应允你将昭儿养在身边?”
“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那时昭儿才小小的一个,如今却已为人父。”宁太后随即感叹到。
“所以说啊!太后,如今该是你享清福的时候了,后宫烦心事如此多,太后莫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罢了。”
海云的话惹得宁太后露出笑,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眼前老宫女的髻:“海云啊,如果当初我再狠心一点,直接置蕊嫔于死地,如今或许你已出宫嫁人,儿孙满堂了吧!说到底是我耽误了你。”
“太后说的什么话,海云这辈子便只认定了你这一位主子,你在哪儿老奴就在哪儿,这可比嫁人生子重要多了。”
“忽然提起从前,倒是让哀家想起与珍儿、庄姐姐已许久未见,皇帝此行要去骆城看望富蓼公主,珍儿也因身子不好未一同前去,不若明日传哀家懿旨过去,将她两从松露山接进宫陪哀家小住几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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