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不等皇上啦?”
“等他作甚。”沈凝酥笑笑,视线与清絮对上,“今夜宴席上那些舞姬你可见着了?一个个美若芙蓉,保不齐今晚皇上又要抱得美人归了。”
闻言清絮叹了一口气,倒是沈凝酥反过来安慰她:“天下男子皆是见异思迁、得陇望蜀、朝三暮四之徒,又何苦因他们而生出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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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你倒是想得开。”
“你还小不懂这些,等以后你便懂了。”
清絮撅着嘴颇有些闷闷不乐:“那我宁愿一辈子也不懂这些,也要一直陪在小主身边。”
再说那皇宫中,近些日子可谓万分不太平,原本宁太后想的是如今皇帝出了宫,留在宫中这些个女人再闹腾也翻不出多大浪花来,如今一看却是乎了她的预料。
其余乱八七糟的事皆不重要,最令她动怒的是竟有人胆大包天在奶妈每日饭菜里下了毒,害长公主精神一日比一日衰弱,直至接连两三天高烧不退,诸太医提溜着脑袋仔细查了许久,才现祸从何起。
当夜,一向信佛向善的太后下懿旨赐死了御膳房总管、厨子、为兰若宫送吃食的宫女太监,就连兰若宫的管事也被处以鞭刑五十。
广阳宫院灯火闪烁,齐韵听闻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往太后跟前负荆请罪。
毕竟皇上离宫前将协理后宫的权利交给了她,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莫说是要她跪着磕头认错,即便是将她打入冷宫她也绝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
只是千万别让她抓着那背后设局之人,自己难过,定然也不会让他好受半分。
将思绪理清,齐韵倒是显得愈沉稳淡然了,低敛的神色落入珍太妃眼里,倒是令她回想起了往事。
“这小丫头心高气傲的,倒是有几分像当年的歆嫔。”
太后嘴角牵起笑容:“我倒是也很中意她,安安静静,有自己的体面。”
“那你还让人家在外头跪着。”
“哎哟我的老姐妹啊!你当真是在宫外养身体养得糊涂啦?我连总管都赐死了,若是不罚她跪个两三时辰如何服众?你可是不知道,自打那希妃有孕后脾气可不似从前了,如今若让她抓了这个把柄,她能轻易饶了过去吗?”
“当年你是何等雷厉风行的手段,如今老了老了,竟也前怕狼后怕虎。”
“可不是老了嘛!”太后点点头,忽想起什么似的,问海云,“岁巧今日怎么没来?”
“回禀太后,宁才人昨儿夜里腹痛不止,如今在自己宫中休息呢!”
“好端端的,怎会腹痛?”
“月信痛。”
“吩咐小厨房煮了枸杞红枣鸡汤送过去,她喜欢吃甜,点心也送过去几碟。”
“是。”
邀月楼的方嫣听闻齐贵人正在太后宫院里请罪,也忙不迭地往广阳宫跑,路上因太着急还在石阶崴了脚,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倒是惹得甬道洒扫的宫人忍不住频频偷看。
汀儿扶着她万分心疼:“小主,要不咱还是在这儿等着坐辇车吧?先请太医治好足伤再去也不迟。”
方嫣一心都在齐贵人身上,眉眼间的焦急愈藏不住了:“只是崴了脚而已,有何碍事,我若现在不去,难免让人觉着我只会锦上添花,不懂雪中送炭,之前付出的真心可不全白费了?”
此言一出汀儿沉默了,说到底人家是做主子的,见识策略自然都在她之上,自己只管做好忠仆的本职便可。
希妃刚进广阳宫,便见院中跪了两名女子,她怒火中烧忍不住讥讽道:“做错了事受罚岂不是天经地义,方美人你还替她求情是何用意?”
方嫣闻言瞪了她一眼,不作回答。
平日里一向以孤傲示人的齐韵自然更不会搭理她,希妃见吃了闭门羹,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进殿内找太后哭诉去了。
太后本就因希妃产子后愈骄纵烦人而对她喜欢不起来,如今生了这样的事儿,她不在自己宫中好好照顾长公主,还有空来此地做戏,于是心中厌恶之情愈浓烈。
烦躁地拍拍桌子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若是一位好额娘,今日之事便不会生,还有脸到哀家这儿掉你那几滴不值钱的眼泪。”
希妃被太后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愣住了,茫然地望着眼前的长者,待反应过来才急忙跪下认错:“太后娘娘息怒,都怪臣妾不好,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罪该万死……”
见已达到点醒她的目的,太后扬扬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缓慢温和:“回宫照顾长公主去吧!她如今病着,最是离不得额娘。”
“臣妾遵旨。”
殿内,珍太妃放下毛笔,望向站在一旁看的宁太后。
“有什么便问吧!你心不宁,是画不好这幅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