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到最热的时节,早晨的日头不热,走吧!”
沈凝酥知他是变着法儿的想让自己多活动活动,心里跟掺了蜜一样的甜,却还是恃宠而骄地仰着头:“若要散步也行,可妾身要皇上先替妾身整理簪子。”
闻言梵昭将目光看向她髻上早已歪歪斜斜的簪子,忍不住露出笑。
沈凝酥一见他如此反应,第一时间便过去捧着他的脸,张牙舞爪地威胁道:“不许笑。”
哪成想梵昭刻意逗她,笑得更欢了。
殿外的小丫鬟无意间听得里头的动静,对视了一眼,为自家主子得圣宠而感到开心。
如今进了五月,满园春色关不住,沈凝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爽的空气往脑袋里钻,人也清醒了几分。
梵昭一手搂着她的细腰,感叹道:“月份不大,酥酥你的腰还是细得跟杨柳似的。”
“这岂不是挺好?若真真腰粗了,妾身还担心皇上不喜欢呢!”
“凡事以酥酥为重,若朕连你的身子安好与否都不顾了,那你也不必为悦己者容。”
沈凝酥没想到一朝天子能说出这般体贴女子的话,莞尔一笑,摸了摸自己尚平坦的腹部:“妾身真开心妾身肚子里的孩儿能有一位如此开明的父皇。”
话音才落,一阵细碎焦急的脚步声打乱了沈凝酥的思绪,她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位脸熟却又想不起来的太监。
“慌慌张张做什么?”
“参加皇上、沈才人。”那小太监跪在地上行了礼,将帽子扶正,“方才我们宫的绿意姑娘去浣衣局送脏衣服,不知怎的米答应身边的宫女跟她起了争执,将她推进了大缸里,小的得了主子的吩咐,赶着去看看呢!”
“岂有这种事?”沈凝酥忍不住问了出来。
要知道在从前,花月吟在后宫可谓风光无限,就连同她宫中的丫鬟太监也狐假虎威得很,如今……小小答应的宫女,也敢动手欺负欣合宫的人?
梵昭脸色此时已经阴沉了,问:“你家主子现在在哪儿呢?”
“小的与她一同出的欣合宫,小的忙着去太医院看绿意姑娘,主儿已带了许多人,要去米答应宫中理论。”
“胡闹!”
梵昭招来洪广:“备来轿辇,摆驾百秀宫。”
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温和叮嘱:“那里闹哄哄的,你先回宫?”
本来沈凝酥就是好奇心特别大的主儿,如今好不容易遇见这样的热闹,怎能不上赶着往前凑?
她摇摇头,有些任性地撒娇:“不,妾身想去看看。”
待两人进入百秀宫时,米酒所居的殿内已闹成一团,花月吟毫不客气地揪着米酒的头,往她脸上扇了两巴掌,再加上她带来的宫女太监也不在少数,任米酒宫里的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皇上驾到。”
洪广响亮的一声通报,才令吵吵嚷嚷的大殿瞬间恢复了安静。
米酒看见梵昭,还以为他是来替自己撑腰的,愣了两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花月吟看她演这一出,毫不掩饰厌恶之情地白了她一眼,气鼓鼓地朝梵昭行了礼。
这一幕令梵昭突然有些动容——她还是如从前一般,雷厉风行、风风火火。
“你们疯了?为了两个下人大打出手。”
“皇上!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璃昭仪打得妾身……”
“你闭嘴。”
望着米酒吃闭门羹的模样,沈凝酥幸灾乐祸地憋着笑,换来米酒的一记白眼。
梵昭见此幕已经开始愁得脑袋瓜疼。
他目光扫过花月吟,只见对方仰着倔强的下巴,一副本姑奶奶毫无过错的模样。
“洪广,去把那打人之人叫过来。”
“是。”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小丫鬟已经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地认错求饶了。
仗着自己主子刚得宠,又有随行骆城的荣耀,近些日子自己确实嚣张了些,可她哪能想得到今日之事竟然会引来了皇上啊?若是提前知晓,即便借她一百个胆她也是不敢的。
“求皇上饶命啊!奴婢确实推了绿意姐姐,可那是吵急了才动的手,而且她也推了我,不知怎的……她竟掉进了缸子里,奴婢绝非有意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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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低头抹泪的样子与其主如出一辙,梵昭更是烦不胜烦。
且眼前,璃昭仪还在等一个结果,他也不想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