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无法分神去在乎那一点疼痛了,只觉得难受得快要呼吸过速,心跳很快,他止不住地怀疑,这样下去,他会因为缺氧而死吗?
“咚、咚、咚”
有虫在敲门。
“萨萨,你没事吧?我听见你好像摔倒了!”
“有受伤吗?!”
“萨萨,没关系吗?怎么不说话……莱拉,你去叫一下萨萨的哥哥吧,让他把门弄开,我有点担心……”
他话音未落,门那边传来一点微弱的声音。
“不、不要,梅那。”宁忆用尽全身力气,几乎像是带着一点哀求,“听我说,梅那。附近有药店吗?去帮我买点东西。”
梅那能听出来,他即使很痛苦依然在保持冷静。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许是因为相处模式的原因,久而久之他们都差点忘了宁忆比他们小两岁的事情,他只是才刚刚成年而已。
梅那咬了咬下唇,定定看向莱拉:“你去找药店;我和当地雄保会分部门联络,让他们……”
“这附近没有药店!”莱拉慌道,“我查询了,最近的药店即使坐飞船去,来回路途也要接近半个小时。”
他们选址时,为了避免一群雄虫阁下突如其来打扰这里的原住民,故意挑了偏远的位置,这附近连巡逻的雄保会工作虫都没有。
“那你就让萨若林的哥哥去啊!”梅那急得声音高了些,“快点,快点。”
门里忽然再次传出声音,只是听起来更加虚弱了。
“不……不用了。”宁忆说,“叫他过来吧。”
说出这句话好像令他耗尽了全部的力量和勇气。
梅那莱拉见他不再出声,心一横,牵着手闷头奔向雌虫们居住的楼层。
霍尔森到的时候,是宁忆给他开的门。
大概是挨过最难受的那一阵,他现在缓过来一些,可从床边走到门前,他跌跌撞撞,将门打开后,一个没站稳又要摔倒。
霍尔森稳稳将他扶住了。
“怎么回事?”他像是还没弄清楚状况,直勾勾盯着宁忆,眼中的慌乱掩藏不住。
“萨若林,你生病了吗?!”
身后的门关上时,发出一声震响,怀里的雄虫阁下打了个颤。
“到底是……”
所有话在雌虫嗅到空气里一丝不寻常气息的刹那,全部堵在喉咙里,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帮帮我。”
宁忆在他怀里抬起头。
他的眼中噙着透明的泪,将那双晕染着墨色的眼瞳染上一层软软糯糯的水光,让虫无法不生出好好亲吻和疼爱他的冲动。
“哥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他的声音带上可怜的哭腔,“帮、帮帮我吧。”
“……萨若林。”霍尔森注视着他,眸色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