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儿很熟?”
“去年过年我就在这里海钓。”宋思衡来这里不下七八次了,生意不顺的时候常常过来散心。
“钓鱼啊?”
“嗯。”
“那这次为什么来?”杨晓北说完就忽然转过头来,“钓我啊?”
宋思衡嘁了一声:“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也很久没休息了好吗?”
杨晓北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宋思衡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墨镜,橙红的阳光正好映在他的瞳孔。光线太强,宋思衡眯了下眼睛。
杨晓北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喉结滚动。
“是。你经历得比我多多了。”杨晓北重新回过头去,垂下头望着海面。
家人反目,遭人背叛,兄弟自杀,父母决裂,甚至连自己多年的秘书都被牵扯其中。换作任何一个人,经历任何一个环节,可能都会精神崩溃。
而宋思衡,始终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飞行器,心无旁骛地向前飞进,不受任何风阻的干扰。
“你哭过吗?”杨晓北忽然问。
“我?”
“嗯。”杨晓北盯着他,“你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宋思衡眯着眼睛回忆了片刻,然后才清了清嗓子:“五岁的时候吧,爬楼梯摔了。”
杨晓北切了一声就回过头去:“骗人。”
宋思衡不再解释。
杨晓北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大腿:“你把岛包下来了,那这十几间你都能住?”
宋思衡没想到他关心这个,愣了一下:“理论上是的。”
杨晓北一个激灵:“我去,那我得上半夜睡这间,下半夜睡隔壁。不然不亏了吗?”
宋思衡翻了个白眼:“你省省力气行吗?”
宋思衡走回了室内,坐在床尾的单人藤椅上,太阳缓缓落到了海平面,深红的余晖铺满海面。
“要不要打个赌?”
杨晓北也走了回来:“赌什么?”
“明天是阴历十五,据说这个岛每到满月就会下暴雨。赌一把,猜明天会不会下雨。”
杨晓北看了一眼玻璃门外烧得灼热的落日:“不可能。这么好的晚霞,明天怎么可能会下雨?”
“我赌会下。”宋思衡说。
-
第二日早晨七点半,雷鸣震天,木屋的玻璃门被闪电照亮。
杨晓北在朦胧中醒来,抬眼发现宋思衡已经坐在了阳台上。窗外飘来了巨大的厚重雨云,海面被雨水拍打,激起层层波浪。
“我就说会下雨。”宋思衡回过头对他说,“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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