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樊妈妈厉声道,“要对不起也是这个兔崽子对不起你!”
“不是的,伯母。”岳小衡抹了两把脸,“我想过了,用这种方法,是得不到阿声的,就算他出于责任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喜欢我,我以后会比现在还痛苦。”
樊爸爸坐回椅子上,他觉得自己穿越到八点档伦理剧里去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别出声比较妙。
“闭嘴!”樊妈妈放在桌面上的手都捏了起来,“你还要犯蠢到什么时候?今天就不应该带你来。”
“妈,我只想问。”樊声突然开口,“你要岳小衡做的这一切,有经过他父母的同意吗?我们两家世交,他爸妈不在国内,托你照顾,你就这么把人儿子照顾到自己儿子床上?”
“你胡说什么。”樊妈妈咬着牙。
“我在吃抑制剂的事情,连爸爸都不太清楚,知道我的药放在哪里的人,只有你吧?”
“……”
“你换了我的药,也让岳小衡吃了药,对不对?”
餐桌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樊爸爸隐约觉得自己听懂了,吓得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他是娶了个多么可怕的老婆啊。
樊声看向岳小衡:“你为什么现在还不肯把围巾摘下来?”
岳小衡的肩膀抖了一下。
樊声站起来,朝岳小衡的围巾伸出手。
然后他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他看过去,是自己母亲紧绷的,严厉的脸。
樊声慢慢挣开,拉下了岳小衡的围巾,岳小衡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后颈。
樊声的瞳孔缩了缩,他信步绕开餐桌,岳小衡觉得走向自己的樊声,像是一个要来宣判他死期的死神,他更紧地捂住那里,直到被樊声扯开手。
那个标记,那个本来只能维持一天的短暂标记。
还在。
樊声笑了出来,嘲弄的笑声里带了一丝颤抖。
他没有背叛陈循,但是他被自己的母亲和亲近的朋友背叛了。
“这是什么?”樊声是笑着的,声音却极冷,“一个疤痕?你被谁咬了一口?”
岳小衡慢慢放下手,哇地又哭了。
“我讨厌beta,这辈子最讨厌beat了!”
这么毫无前后文联系地嚎了一句,岳小衡撞翻椅子,拔腿跑了,他虽然穿了裙子,但跑起来的姿势同手同脚且张牙舞爪,樊声一时愣住,转而去看母亲。
樊妈妈似乎是不准备解释,她的面子向来最重要,被这么当面揭穿,哪怕她觉得自己正确无比,也异常地怒火中烧,她站起身想要走。
“等等。”樊声开口,“解释。”
樊妈妈扭回头来,看着樊声说:“没错,那个标记不是你做的,是一个不自量力的beta做的,我答应小衡的爸妈照顾他,却让他和一个beta纠缠不清,那种人能给他什么?”樊妈妈深吸一口气,“你知道小衡到底生了什么病吗?你知道他父母为什么没有回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