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钟逾当初上学的时候,估计老师会简单粗暴地搬出一台实验器材,当场一个实验就完事儿。
随即,钟逾恍然大悟,不用实验器材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没有。
没有实验示例的物理,效率会低很多。
钟逾以前习惯了各种实验,后来她带学生也喜欢搞实验,此刻不得不对自己的“助教”事业怀疑起来,没有实验器材的辅助,她能讲好?
一节课结束以后,覃育良没急着离开,而是走到最后一排,问钟逾:“你觉得你能讲好吗?”
钟逾谦虚地表示:“我想再听几天课,希望从您这里吸取一点经验。”
覃先生没意见,从自己的书本中拿出一张纸片递过来:“可以,那你就多听几节吧,这是我的课表。”
“谢谢。”钟逾从善如流地接过课表。
先不管试验仪器了,都走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上吧……
片刻平静
钟逾最近退了学,又在学校入了职,成了正式的助教,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天天跑去上物理系的课。
不止是覃育良的课,她也会上其他老师的课。
上课时,普通学生在思考“讲了什么”,钟逾则是在思考“为什么要这样讲”。
她结合上辈子的导师经验,从这些先生的课堂中发现了国内学生薄弱的部分,说到底,物理的概念对很多人是一种新奇的东西,就像给一个坚信女娲造人的家伙讲进化论。
很多概念是思维上的难以接受,需要给他们找例子证明,再给他们画图加深概念理解。
慢慢地,钟逾摸索出一些讲课方法。
另一边,苏玉英已经做好送走室友的准备了。
第一天,苏玉英看见钟逾早出晚归,以为她要次日离开。
次日,她又见到钟逾早出晚归,虽然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反复一周都过去,苏玉英那点儿遗憾的小情绪都被磨平了。
周末这天,刚好上午的时候两人都在宿舍,苏玉英终于忍不住去找钟逾问:“楚逾,你这到底是退学还是不退学?如果你不退学的话,再也不能像这周一样逃课了。”
钟逾忽然想起还没跟室友说过助教的工作,当下交代道:“我已经退学了。”
苏玉英:“什么时候……那你怎么还在学校?”
“我找了个助教的工作,也在学校,校长特许我不用搬出宿舍。”
“不是吧?你以后是我们系的助教?”苏玉英有点不敢置信。
“不,是物理系。”
苏玉英大脑卡壳了一瞬,说:“和画画也差太远了……”
“是差远了点,但我还会继续跟你做室友,希望咱俩能继续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