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凌之妍借着自嘲放松心神,他们不敢真的动江洄,就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可惜了,江洄不会为了她而吐露实情的。
要想躲过刑罚,还得她自己加油。
刑具已经被抬了上来,凌之妍咬牙,大声道:“求少卿怜悯,不要动刑,小女子定知无不言。”
江洄是聪明人,他们不相信,那么就由她来扮演那个无辜又没有心机的笨蛋吧。
“哟,”周构一愣,指着凌之妍大笑,“江洄你可看见了?你这新妇真是个识大体的。”
凌之妍看不到江洄的表情,但她后背隐隐发痒,总觉得江洄在用目光杀她。
那混蛋该不会看不出她在演戏吧?
周构蹲了下来,目光在凌之妍脸上转了个圈,问道:“那喜婆与三名侍女,你可见过?”
“少卿问的可是那红衣嬷嬷?”
凌之妍先是瑟缩了一下,仿佛跟周构对视仍旧令她恐惧:
“自是见过,小女子与郎君的合卺酒和共牢礼的肉食,皆是她带人端来的,她还祝小女子和郎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呢。”
她眼眸半垂,红晕染至耳根,渐露一副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少女柔软的声线挠得人心痒,周构眼含轻蔑。
果然是个妇道人家,都这时候了,还只知道郎君长郎君短的。
“那位嬷嬷可离开院子了?”周构继续诱导。
“离开了呀。”凌之妍故作天真地将手指贴在颊侧,又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礼成后小女子与郎君就……,倒也没真的见到她们出院门。”
这答案模棱两可,周构却满意得很。
凌之妍无意中透露了礼成后江洄和她二人的动态!
江洄没有离开新房,而是继续与她在一起,那么基本可以断定那记档是真的,那四人在礼成后离开了废院。
“不过……”凌之妍忽然目露困惑,随即又迅速躲闪,“算了,没什么。”
“不过什么?”周构的鼠目中精光一闪,连忙追问,“别怕,告诉少卿,你还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凌之妍。”江洄沉声低喝,蕴着怒意。
凌之妍明显一僵,跪着的身子也软了下去,眸中扬起泪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少卿还是别问了,小女子不敢忤逆夫君。”
江洄的反应可真是刚刚好,他察觉到了?
凌之妍低头假装抹眼泪,数着秒,等周构咬钩。
凌之妍的躲闪和江洄的暴怒,更加勾起了周构的兴趣,他勾起嘴角,渐露得意之色,可怜江洄,聪明一世却娶了个蠢笨的媳妇,这就要叫他遭殃了!
“按住他。”周构命令道,他撸了把梳得光滑的前额,一把揪住凌之妍被薅乱的长发,“说出来,如若不说,不用他江洄动手,本官现在就把你活剐了。”
“……别。”凌之妍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一边抽噎,一边求道,“少卿莫恼,小女子这就说。”
“说。”周构将她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