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很想留下它,才只能这么做。
闭上眼,听觉便愈发灵敏起来,以至于小鼠格外小心翼翼的活动声都在他的耳畔无限放大。
倘若接下来出现任何不怀好意的动作或是使用异能,藏在睡袋下的尖锐手指便能一击致命。
时间缓慢流逝着。
一秒、两秒、三秒……
洞外的雨落得小些了,夜半应该就能彻底停止。
他发现了,小鼠正在一点一点靠近他裸露在外的那对兽耳。
顾时靖很讨厌兽耳被触碰,甚至是他自己也鲜少抬手靠近,这一点与脖颈处的项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本不是属于他的东西,却又强行融合在了他的身上,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与其他器官一样,会痒、会疼、会流血,需要保护。
终于,小鼠微卷的柔软绒毛与兽耳相触,在上面轻蹭了一下。
这好像是小鼠惯用的一种行为,今晚他已经被蹭过好几次了,但他并不完全确定这种行为代表着什么,只猜测可能是“示好”。
火堆已经燃得没那么旺了,蔫蔫地随着洞外刮进来的风胡乱舞动着,像是某种乐声突然变换了曲调,诡谲而又怪诞。
如同在野外,信任的崩塌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悦动的火光下,金色眸子无声睁开,瞳孔竖成了一条直线,手臂的肌肉微微绷紧,勒在贴身的黑色防护服下,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像是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
可耳朵上的那团柔软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或者说有。
几秒钟后,小毛球往耳廓里蜷了蜷,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像是……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还打起了小呼噜。
良久,竖成直线的瞳孔渐渐恢复成菱形,眼底的锋芒被迷茫所取代,紧绷着的手臂肌肉也放松了些许,唯一不变的是依旧长而尖锐的指甲。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小毛球翻了个身,依旧睡得香甜,小小的圆耳朵在耳廓内轻轻刮蹭,有些痒。
顾时靖睁眼盯着火堆发呆,脑中没来由地蹦出一个荒唐的念头——难倒说是因为睡袋枕头睡得太不舒服,小家伙便给自己找了个新的舒服的地儿睡觉?
荒唐,但又异常合理。
像是小家伙会做出的事情。
……
秋卷没想到才刚贴上那对黑色尖耳朵脑中便响起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果然是贴耳朵!
弹幕诚不欺鼠。
终于拿到了这个直播币,还没吵醒身下的人,没被大手给抓下来,秋卷心情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