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秋卷果断转身离开,沿着墙缝,鼠鼠祟祟。
可惜天不遂鼠愿,就当秋卷距离门只剩下一个床位的时候,一个小孩突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了墙角的它。
好在小孩并没有想要抓它的意思,只是惊呼了一声“有老鼠”,旋即,将枕边的一本书直直朝秋卷的方向砸了过去。
秋卷敏捷地躲开,紧接着又一支笔朝它砸了过来,准头实在不行,秋卷爪下生风,赶紧溜走了。
离开屋子,秋卷心中不免有些委屈起来。
它不是老鼠,是仓鼠,这里不是什么私人领地,它也没有任何想要害人的心思,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欺负它?
要是准小仆人在就好了,准小仆人肯定不会放任别人欺负它,还会给它摸摸毛。
秋卷按下心底的委屈,快步离开。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房间内一些睡着了的人,包括那小孩的父母。
好在他们只单纯以为是只老鼠溜了进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他们还是将这件事反馈了上去,担心巢穴的封闭性能出了什么问题,老鼠都能溜进来,若是畸变体也溜进来了怎么办?
那三个脸上被画满涂鸦的男人倒是没被彻底吵醒,只是鼾声停顿了片刻,眯着眼睛见没出什么事便又睡了过去,没多久鼾声复又响起,皆未发现脸上的涂鸦痕迹。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三个人的脸被房间内的其他人嘲笑了好久。
“这里就你家小孩带了画笔,除了他还能是谁干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语气带着怒火。
昨晚用书和笔砸秋卷的那个孩子辩解道:“我没有!我都没有这种颜色的画笔。”
孩子父母也知道自家孩子画笔的颜色,反驳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无缘无故就说是我家孩子干的,就看他是个孩子好欺负是吧。说不定是别的什么人藏着笔呢,你们几个我知道,昨天那么口无遮拦地说人坏话,现在又厚着脸皮在这里诬陷别人,要我说,说不定就是有人看你们几个不顺眼干的。”
他们不属于支持顾时靖的那一方,也不属于反对顾时靖的那一方,属中立,城内也多的是他们这种人,若不是自家孩子被诬陷,他们也不会对这三个人有什么敌意。
正当双方僵持的时候,巢穴内的工作人员带着小机器人走了过来,结束了这场争执。
小孩以及小孩父母被工作人员单独叫了出去,来到了无人的角落。
工作人员开门见山地给了颗定心丸:“巢穴没有任何安全问题,请放心。”
说罢,工作人员又掏出手机,将一张照片递到了那孩子的面前,问道:“你昨晚见到的那只小鼠是这样的吗?”
小孩躲在父母后面,看清照片后飞快点了点头,又在工作人员的询问下交代了昨晚见到秋卷的场景。
这三个人显然不知道那只仓鼠是顾时靖饲养的仓鼠。
工作人员收起手机,解释道:“这是只仓鼠,不是老鼠,是…这里居民饲养的宠物仓鼠,不小心走丢了,我们正在努力寻找,如果再次见到,请按下门口的警报铃通知我们。”
顿了顿,她笑着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情烦请不要告诉他人,我们担心传来传去传成了什么危言耸听的谣言,比如‘巢穴安全出了问题、有老鼠混进来了’什么的,到时候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这个比方打得十分恰当,谣言也确实有这个能力,一家三口也怕会惹出没必要的麻烦,连连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工作人员满意离去。
或许让所有人都知道小仓鼠走丢的消息找起来会快上许多,但肯定会有不少人猜到那是顾时靖的仓鼠,那个时候小仓鼠的处境才更危险,毕竟现如今巢穴内反对顾时靖存在的人可不止那三个男人。
若是小仓鼠落入那样的人手中,说不准会被怎样报复虐杀,将对顾时靖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在它的身上。
他们就只能偷偷地找。
就在几人找疯了的时候,工作人员突然看见了一间熟悉的房间按下了报警器,赶忙坐上小机器人车赶了过去。
是代替时队照顾小仓鼠那三个人的房间。
推开房间的门,工作人员简单扫视一圈,却发现那三个被时队拜托照顾小仓鼠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估计还在找。
正当她准备开口询问是谁按下了报警器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用外套裹着的一只巴掌大的卷毛小仓鼠递到了她的面前。
与照片上的那只仓鼠一模一样。
工作人员一脸惊喜,问:“在哪儿找到的?”
男人小声回答:“呃,它自己突然回来的,我刚准备起身去洗手间,就瞅见门口一个会动的小毛球,我赶紧把门关上,怕它又跑走,它倒是乖得很,一动也不动,被我用衣服抓起来了。”
“啊?”工作人员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颇有些无奈。
这小仓鼠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出去溜达了一趟又自己回来了?
秋卷心虚地垂下小脑袋。
它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偷偷将所有能去的房间几乎全都去了一趟,将睡梦中的人全都偷瞄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与小主人类似的人类,大家都在睡觉的缘故它也没办法看见他们的眼睛颜色,只能作罢。
这本来也不是个好的找人方法,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罢了,反正都已经越狱了,不做点什么回去也是无聊,白天睡了那么久,它不想再睡下去了,更何况白天还能听听人类唠嗑,晚上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