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她抛出橄榄枝,她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这里,各尽所能。
身为女性,陈烟然独立、果断、不纠缠、有?决策力?,一度是裴确心里标杆般的存在。
却是不曾想过,这样?的陈烟然,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她会陪在她的病床边,笨拙地悉心照顾她。
“303房的家属,主治医生找。”
“诶马上来。”
思绪将落,门口忽然响起一道拍门声。
陈烟然放下水杯,又调了调输液器的点滴流速,垂过头来,“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马上回来,没事的别担心。”
裴确点点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嘴唇上未干的水珠,转而?抬眼,盯着头顶挂着的塑料软瓶,“咪达唑”
瓶身凹下一块,只能勉强看清前三个字,她皱眉良久,刚在底下一排黑字读到‘镇定’时,陈烟然回来了。
“裴确”她坐到她身边,眼眶竟比方才更红。
“烟然,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医生和你说,我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怕她伤心,裴确本想开玩笑?逗逗她。
却不想视线一偏,反倒瞧见她蓦地滚落下两滴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乱说的。”
心头着急,裴确欲为她擦眼泪的手伸到一半,陈烟然忽而?倾身,双手紧握住她,声音低哑,“裴确,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明白吗?我很需要你,尽山很需要你,大家都?很爱你,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目光停在她哭红的脸,裴确有?一瞬间失神。眼前的陈烟然,与以往记忆中的模样?太?割裂。
“——父母曾对你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可这不是我们的错我父母也是混蛋!但这不是我们惩罚自己的理由,况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裴确,你真的做得很好”
尾音止不住发颤,陈烟然蓦地埋低头,额角抵到她们相交握的双手。
决堤泪水顺滑进掌心,裴确怔愣片刻,侧过身,抬起另一只手僵硬地抚了抚她发顶。
她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家庭,也不知因何让她联想到过往,安慰的话在心头转了又散。
她自以为从?出生起便?万事顺遂的陈烟然,其实在她从?未触碰到的地方,也有?属于她的不可愈合。
她们完全交错开的人生,在某些时刻重?叠过。原来,我们都?是彼此曾经的自己。
“烟然,我——”
“裴确,爱自己才是唯一出路,你明白吗?檀樾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