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仍然在这种事情上,维护着禅院扇的利益。
为什么?
月生冷冷的看着那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腐烂发生的这样悄无声息?
是什么让这个孩子年幼的心里,就已经滋生了这样的傲慢?
月生耐心的等着直哉哭完。
她自问并不是一个多么严厉的人,这些年下来,对于直哉这个血脉相连的兄弟,她甚至是有些溺爱的。
月生讨厌禅院家的环境,一心想要改变这里。那一天的到来也许并不会太久。
她期盼着像直哉这样的孩子们有朝一日能够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而不是背负着家族走一条一眼就看到头的路。
但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直哉却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被同化。
什么时候的事?
月生仔细回忆自己和直哉为数不多的相处。
谁做的?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院落中不敢抬头的侍从们。
目光微微一动,她看见雪惠披着衣服,静静的站立在远处的夕阳之中。
太阳的余晖染黄了整洁的衣摆,她的目光投过来,永远沉稳,永远安宁。
月生想,她会伤心吗?
直哉出生的时候,也是她亲手抱进襁褓。
那个时候的雪惠,能否预料到,怀中那个幼小的婴儿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母亲,会预料到吗?
月生没有理会抽噎着哭泣的直哉,踏出门口,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雪惠。如果太吵,你今天就暂时先回母亲的院子里去。”
雪惠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遥遥的冲她点了一下头,扯了扯自己的外袍,转身离去。
月生没什么表情的支使另一个人:“把你的三节棍拆下来一节先给我。”
甚尔也没什么表情的和她对视三秒钟,很想让她先保证不会打坏。
但是转念一想。
打坏了就换新的。
好的,利落的去拿自己的三节棍,拆下来一节丢给禅院月生。
月生抬手接过来,将这一截棍子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禅院直哉的声音原本都因为没人理他,而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看着冷着脸掂量棍子的兄长,直接吓的打了个嗝。
硬生生把哭声憋回去了。
“长……长兄……”
月生没有看他哭花了的脸和通红的眼睛,把棍子递给甚尔:不行。”
禅院直哉眼睛一亮,心里生出一点儿微末的希望来。
不打我了吗?
月生道:“这个东西我用不顺手,你去给我挑一节细细的竹子,砍下一节竹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