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转了一圈又一圈,龙静还是不见回来,小谨诚跟在屁股后面,不时问一句龙姨咋还不回来?更叫他心烦意乱。
好好地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啊,龙曦自责起来,小孩子说说就说说了,当什么真!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拉着孩子回来了,这孩子一但……越想越害怕,拿上一根木棍带着小谨诚往龙静荞麦地的田埂走去,他们捡蘑菇的树林就在西边的树林里。
“爹,我们去找龙姨吗?”
“去找蘑菇和柳筐!”龙曦没好气地道。
小谨诚哦了一声,小跑着紧紧跟着父亲。
走到半道遇上往回走的龙静了,小孩子眼尖,小谨诚一眼认出了龙静,大声道。
“是龙姨!龙姨!”跑了过去。
龙曦仔细一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见龙静左右手拎着两个鼓鼓的麻袋,背后背着一个又高又粗的柳篓子,手腕上挎着筐,肩上还搭着……鱼?!
“龙姨,你在哪抓的这么多的鱼啊?”小谨诚惊喜地叫道。
“当然在河里了!”
“这么多呢!”
“多也不给你吃!”
小谨诚愣了下,七八岁的孩子已经知道脸面了,紧跟着硬气地道。
“我不吃!”
“做鱼汤,煎炒烹炸,香极了!”
本来劳动与收获叫心情好了很多,可看到龙曦龙静又有些生气,故意逗着小谨诚,一步也没停留,也没和龙曦说话就走了过去。
“那是我们家的柳筐,还有我们家的麻袋,还有我们家的蘑菇!”小谨诚鼓鼓勇气对着远去的龙静喊,声音带着哭腔,“爹,龙姨说不给我鱼吃……”
“好了,好了,等明天爹给你抓,别没出息!走,咱回家。”看到龙静回来龙曦也就放心了,至于龙静的态度,没多想,只是心里也有点不自在。
“龙姨是坏人!”小谨诚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龙曦没说话,等赶到家一看,院门口放着一麻袋蘑菇和他们家的柳筐,柳筐也装满了蘑菇,麻袋上还有两天大鱼。
“鱼!”小谨诚欢呼地跑过去,“还有爹你捡的蘑菇!龙姨给咱们了,龙姨是好人!”
龙曦转头看看龙静屋子亮起了灯,狗叫羊叫的,呆了半晌才道。
“回屋吧,爹明天跟你做鱼。”
龙静当晚清煲了三条草鱼,吃的酣畅淋漓。粗茶淡饭偶尔还行,真要是长期吃,嗯,也能受得了,只是胃口实在是难过的很。吃饱喝足把其他的鱼收拾了,内脏什么的给咪咪和宝贝,留出给村婆婆、王爷爷、张婶、曲大叔,还有周家各一条,还剩下三条,还够明天吃一顿。
分配好了,洗澡吹灯搂着咪咪上炕觉觉。乡村的夜万籁俱寂,偶尔传出一阵狗叫更显得夜的寂静,来到这好几个月了,可还是没有适应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规律,除非很累,而这一身的力气一般很难达到,何况现在可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好时候,即使累也会很快歇过来,入睡前和刚睡醒那一刻一样难熬,比起后者的心里发空前者是很没意思。
手机还有一块电池,舍不得开机用,唯一的娱乐是自己唱歌自己听,久了也没意思,要是有人就好了,说说话也能解闷啊,这么一想就想起了龙曦,人家比自己应该好过,至少还有个孩子说说话,龙静贴着咪咪的脸。
“咪咪啊,我只有你和宝贝了……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唉,感情这东西还真是碰不得,碰上了就是烦恼……
第二天龙静挨家送完鱼,村婆婆叫她十六那天跟着去桥头镇边乡绅那里接人。
“有个男人日子也好过些。”村婆婆难得的语气和蔼了许多。
“我早说过了,我自己找。”
“那就找有主的?!”村婆婆一瞪眼,“我告诉,这件事由不得你!”
“怎么由不得我啊,是给我找还是给你找啊,是跟我过还是跟你过啊,这是我一辈子的事,凭什么由不得我?!”龙静叫龙曦弄得本来就不痛快,再加上最烦这种强制婚姻,说话比平时冲了很多。
村婆婆气得不行,叉着腰骂,龙静听了几句转身回去了,村婆婆更气了,声音也更高了。
张婶听见过来问。
“这是咋了,你这老婆子又骂谁呢?”
“还有哪个,还不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
“她啊,呵呵!”张婶笑了,“我还以为咋了!”看到石阶上的鱼,“这是小丫头送来的吧,给我们家也送了一条,小丫头食不黑财不黑得,咋惹你了呢?”
村婆婆把大烟袋磕了磕。
“小丫头十八了,过了年就十九了,屋里该有个人了,这不是又快到拉郎配了吗,我跟老边说好了,看看有没合适的,小丫头也算上,多好的事啊,哪知道那死丫头还不领情,说什么自己找!气死我了!”
“也不算大,自己找就自己找吧,自个不着急你这个外人也着急不上!”
“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知道房子盖上,小丫头天天都到我这坐到天黑,那心就像长草似的,不给她找个人出事咋办?”
“你这老婆子净瞎操心,像姓贺的那样的有几个,能出啥事!那丫头心眼挺好,像咱们靠山屯的人!”
“这事不能由着她!哼!到时候给她找个俊的,就不说啥了!”村婆婆固执地道。
张婶摇了摇头,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顽固了,这种事哪能强的来呢!
她不知道村婆婆担心的是龙静看上龙曦,那是姓贺的男人,那种人还是少招惹得好,可偏偏龙静就是不听,还有就是村婆婆觉得龙曦并不怎么好,不知为什么对这个男人心里一直很抵触,现在龙静看上龙曦叫村婆婆更看不上龙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