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觥筹交错,无色液体一杯杯入喉,辛辣凛冽,猩红的口红留了几丝在杯沿,朦胧的一圈。
一道目光控制不住地扫过。
20岁的许如星不会喝酒。
20岁的许如星也没办法在这种场合左右逢源。
那时的她忙碌、青涩、野心勃勃却无处施展拳脚。
程以砚几乎是恍惚地想,可能现在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他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她。
但他很快又回神。
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厌恶这种场合。
nc是外企,虽华国分公司负责此项目的高层多是华人,但也不该把生意谈到酒里去。
仅此而已。
乱乱地想着,余光却瞥到那人站起来往外去。
程以砚告诉自己,和他无关。
但不过几十秒,双腿站了起来。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走出包厢,狭窄安静的走廊,灯光昏黄。
他立刻感到了后悔。
但已经出来了不是吗?
脚步往前移。
影子窜出卫生间前的拐角,跌进他怀中。
程以砚几乎是以肌肉记忆搂住她,又像被烫破皮一样迅速松手:“你干什么?”
许如星站直了,并没挨着他,可空隙只有半米远:“你来了。”
“你故意的?”
她笑。
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疲惫,她喝了不少,眼神都有点散了:“阿砚,你在想什么?”
“在想白大少爷看见这一幕监控会想什么。”他冷冷道。
“是吗?”
“许如星。”他刻意地绷紧声音,“我现在是你的甲方。”
不是你的前男友。
“所以呢?”她笑,眼角漾开戏谑,“程以砚,你为什么会来?”
“岗位调动。”
“撒谎。”她伸手拨弄他胸前墨蓝的领带,“你是因为恨我。”
“你太自作多情。”
“为什么恨我?”她问,“因为太爱我了?”
“许如星!”
“阿砚,你和小时候一样,永远藏不住自己在想什么。”她轻声说,“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这么心软,这么可爱。
“许如星,你越界了。”程以砚的脸沉得可以滴水。
“不,我是喝醉了。”她低低地笑着,纤细的手猛一用力,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几乎是一个可以接吻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