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解行舟好奇询问。
“她是我们正在追缉的妖。我不懂,她又是下蛊又是偷画,图什么?”
这两件事在顾晓妆看来毫无关联,追查这么些天,至今还不知道青蛇的动机。
下蛊还能用妖族恶劣的本性来解释,那后者呢?
江如练不耐烦想这些:“谁知道,搞不好这青蛇暗恋白云歇,求而不得,只能偷画像缅怀。”
当初要是有师姐的画,她也挂房间里天天看。
确定了偷画贼,解行舟又开始游说江如练:“只要能找回来,我愿意拿出桃夭书院珍贵的秘籍拓本,赠予二位前辈。”
江如练不屑:“我从不看书。”
“相信我,你们会需要的。”她笑得那么真挚,真挚得有些瘆人。
江如练甚至怀疑那不是什么正经秘籍,搞不好是些又臭又长的祖师爷语录。
她眯了眯眼睛,最终还是妥协道:“行了行了,就当顺手。”
江如练急着去涂山,今天就要走。
她催着顾晓妆回去收拾东西,再看卿浅还垂眸立在原地。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想事情。
江如练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你先出去,我把阵法撤了。”
江如练乖乖出门,在院子外面等。
繁复的阵法在卿浅指尖崩解。幻象完全坍塌前,她最后一次回头。
画卷上的凤凰正如流沙般湮灭,碎片散入苍白的阳光中,消失不见。
这只凤凰最后留下的,也仅有一幅画和别人日记里的寥寥几笔。
不知是爱屋及乌,还是维持阵法消耗了太多灵气,卿浅突然感到没由来的心悸。
喉咙猛地涌上一股腥甜,脚仿佛踩上了棉花、站不稳。
她扶住门框维持身体平衡,强行将血咽了下去。
少顷,江如练没等到卿浅出来,索性自己倒回去寻。正巧发现她靠着门,脸色苍白得吓人。
“师姐,怎么了?”
卿浅不说话,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脸色能叫没事?
江如练又是拿手背贴她额头,又是探脉,然而查来查去只有体寒之症。
饶是如此,她也不肯带人去涂山了:“不行,你病还没好。不如留在桃夭书院,让解行舟找人看看。”
说完,衣袖就被卿浅牢牢地攥住。
卿浅闭眼缓了会儿,轻声却坚定地拒绝:“要去。”
她的时间太少,一秒钟都经不起耽搁。
唯一能载人穿过楚江结界的交通工具是船,印有九尾狐徽记的请柬就是船票。
妖怪们却不用这么麻烦,顾晓妆偶尔看向窗外,能看见流光从城市中来,掠过水面向着涂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