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打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眼中掀不起什么波澜。
“也是如此,我怀疑九尾是在转移注意力,好让你孤立无援,被青蛇困死在阵中。”
这一番说辞坐实了九尾和青蛇确有合作,江如练恨得牙痒痒,发誓要烧掉九尾的狐狸毛。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那阵纯心想困我,好引你来救。师姐下次不要这样莽撞了。”
卿浅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后者就在这愈发沉闷的氛围里忐忑不安,后悔自己说出这种话。
嘶,她没资格指责卿浅,她要是处在卿浅的角度,只会更疯、更没有理智。
先前凤凰火毁掉了大片森林,就是现在火焰已经熄灭,也夺去了脚下土地的生机。
只留下几根黑炭似的树桩,杵在劫灰中,静默不语。
江如练的脾气就和她的火一样,烧起来完全不顾后果,先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再说。
所以总是倒回来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羽衣不容易坏,师姐可以放心穿。”
凤凰愧疚地许诺,小心翼翼地抬手拂去卿浅肩上的尘灰。
卿浅轻声道:“可你很在乎你的尾羽。”
“……”
江如练的指尖一颤,那点灰尘抖落在了卿浅雪白的衣服上。
她就像被塞了一大口柠檬,起初酸涩得心肝都在骤缩,回味确是神清气爽的甜。
当初总想着师姐能看看自己,可当明月真的落下来了,她又希望能再把她捧到天上去,千万别受委屈。
江如练漂亮的凤眸黯淡下去,闷闷地答:“我更在乎师姐,我希望师姐能照顾好自己。”
她说完,卿浅当真攥着她衣服,提要求:“难闻,不想在这里聊。”
想起眼下的环境,江如练皱起眉,确实糟糕透顶。
她应该领师姐回去洗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舒舒服服地窝着休息。
可还有任务在身上。
江如练抛下一句“稍等”,转身回到阵中,从黑灰里拎出一条手臂长、脏兮兮的蛇来。
她灵脉被毁,痛得维持不住人形。
而后就这样抓着蛇的七寸,快步回到卿浅身。
此处离九尾的庄园有一段距离,卿浅下意识地想驭剑飞回去。
只是剑上少了个东西,让她很不习惯。
江如练注意到她迟滞的动作,也发现了不同。
联想到那道冲破黑线屏障的光芒,她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从她有记忆起,卿浅的佩剑上就一直挂着那条红色剑穗。
卿浅偏爱素色,但那是白云歇送给她的,三番四次叮嘱她不要弄丢。
她的剑不知道换了多少把,只有剑穗没变过,一直系在剑上。
想来是白云歇在上面设了什么术法,关键时候可以救卿浅一命。
虽然还是很讨厌白云歇,但江如练也不得不承认,卿浅的各种习惯都深受白云歇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