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仅是姑苏城的首富,还是百姓的父母官,难道百姓受委屈,爹不该出手吗?”
林黛玉话落,惊得林如海侧目相对。
“玉儿怎会出此言?”
其实林黛玉开口就想说你做官就了不起,做官就要给皇帝当狗腿子吗?做官就能高枕无忧吗?你做官难道不是为人做主,为百姓做事吗?有问题却不作为,真是昏庸无能之辈!
但开口她只能换种说法。
“孟子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爹也是读圣贤书才中了进士,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当年爹读书是为了什么?做首富?还是以权谋私?钱赚够了,官也做得差不多了,如今却只顾着独善其身吗?”
可说出来还是非同一般,这话如惊雷登时将林如海劈得面色大变。
“爹,女儿的话若是错了,还请爹不要怪罪。”
林黛玉发现林如海身子微微一颤,竟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爹!爹!快来人!”林黛玉抱着她爹大声呼救。
管家和几个仆人过来将林如海慢慢挪到床榻上。
“请了郎中吗?”林黛玉木木地问。
“请了,马上就来。”管家回话。
林黛玉只想抽自己一嘴巴,何故要去顶撞他?明知他是局中之人,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再去辩驳又有何用?她该做的是去京州读书,尽力改变这种局面,而不是怪罪林如海。
郎中给林如海扎了针,开了几服药,说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林黛玉知道林如海是被气着了。
还未入夜,外面已鞭炮声四起。
今夜可是除夕啊,她不该在这样的日子说这样的话,黛玉有点自责。
林黛玉守着林如海,坐到申时。
管家过来问:“姑娘,该用年夜饭了。”
林如海还未醒,她怎么肯离开。
“不用,我等爹醒了再去。”
管家见黛玉执意如此,正要出门,还未迈出门槛便听见林如海说:“玉儿!”
“爹!”林黛玉抓住林如海的手。
林如海醒转过来,面上稍稍有些血色。
“爹,你怎么样?”
“我没事。”林如海看着女儿内疚的脸不禁泪眼婆娑。
“爹,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那么说您。”
林如海轻叹一声,“不是玉儿的错。”
身为女儿奴,他万万不会怪罪林黛玉。
何况,黛玉所言的确是实话,只是实话太难听而已。
雪雁这时端来汤药,林黛玉扶着林如海坐起喝了。
此时传来一声烟花爆炸声,三人都朝窗户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