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两个人,陷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狭小的缝隙里,绒毯正好裹住身体。
陈蝉衣原本喜欢侧着睡,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好,他就在她旁边,她无论面对他或是背对他,都让她觉得尴尬极了。
其实她可以回房间去睡的。
陈蝉衣把毯子拉过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周遭静谧,她盯着天花板盯了会儿,忽然闷声道:“李潇。”
“嗯。”
“我……我是不是可以回房间睡。”
她紧张纠结,谁没事跟前男友睡一条毯子的。
身旁黑暗里,李潇却笑了:“行。”男人阖着眼,缓慢而平静补充:“你不害怕就行。”
“……”她真的快无语死了!
早知道不放这个了,她原本是想气他的,可是现在她倒是被吓着了。
陈蝉衣猛地把毯子拉过头顶,她想想自己黑暗的房间。
不高兴地木着脸,她才不觉得有点吓人呢。
她只是喜欢人多的地方。
胡思乱想着,陈蝉衣犯起了困,意识很快就变得模糊。
将睡未睡的时候,她觉得身边人动了一下,好像是翻了个身,然后极浅的呼吸就落在了枕头上。
陈蝉衣好像听见他说:“陈家月。”
她迷糊着“嗯”了声。
李潇低着声音,隔了两秒才道:“是不是报复我。”
陈蝉衣没听懂,哼哼两声,逐渐失去了意识。
润州暴雨连续下了四天,到后面暴雨转小,积水排掉,整个城市的交通才终于恢复正常。
李潇的表姐匆匆赶来,抱着孩子和陈蝉衣道谢:“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陈蝉衣:“没关系的。”
谈霜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诧异。
她当然认得那是之前医院里陪她说话的医生。
也认得,这是那天她和李潇去医院,在台阶上向他们投来视线的女生。
当时她问李潇,是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同学,她觉得面熟。
李潇却否认了这个答案。
再次见到陈蝉衣,谈霜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她还是很热情,带了很多菜:“都是老家自己种的,你拿回去自己烧着吃。”
陈蝉衣慌忙摆手:“不用。”
其实她没帮上什么忙,孩子原本就没生什么大病。
一旁男人突然出声:“收着吧。”李潇随意垂眼,“你不收她心里也不舒服。”
陈蝉衣最后把东西收下了。
孩子被谈霜接走,陈蝉衣和李潇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出租。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并排,没怎么说话。
路过一家水果摊,李潇忽然说:“等等。”
陈蝉衣看着他走进去,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就出来,手里提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