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着此时有个温热的手心能够抚摸她的脑袋,宽慰她一切都会过去。
可是没有。
空荡冰冷的冬夜里,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枕头边是个笔记本,是之前李潇替她记的。
陈蝉衣睡前会看几眼里面的英语短句。
只有认真看了才会明白李潇记得多么齐全,连她可能会遗漏的地方都被圈了起来重点复习。
而此时的她打开本子,只是用手指蹭着纸上的笔迹。
脑海里浮现的是李潇写下笔记的那只冷白修长的手。
陈蝉衣突然轻声喊了声:“李潇。”
回答她的是寂静深夜。
而心却像是被平复的浪潮最终安定了下来。
距离高考还有五个月,距离一模还有十天。
一点就炸的紧张时间点。
陈蝉衣却意识到。
自己喜欢李潇。
王继站在门口,手捧着花束,安静地将它放进花筒里,顺便将之前已经枯萎的花束清理干净。
他注视着李潇的背影,只觉得心痛。
这样的蝉上,他陪伴李潇来了许多次,当所有孩子顶着疲惫身子回家歇息的时候,李潇在医院守了整夜。
他好像不需要睡眠,王继很少见他有瞌睡的模样。
或许很早开始,他表现得就不像个孩子。
凌晨两点的夜里,李潇坐在桌边,等待秦姝半夜醒来一次,他会去给女人喂水,那种刚烧开的水兑上三成的凉水,是最合适的温度。
这样秦姝不会过激。
今蝉是平安夜,李潇见她又沉沉睡去。
他收起桌子上的练习题和黑色中性笔,将它们塞进书包里背上,离开了。
这个时候他又像是正常的高中生。
其实李潇在车上并没有听清陈蝉衣和何喻州的对话,他只是看到他们走在一起,注意到何喻州的肩膀上背着那个粉色书包,以及女孩校裤左腿上鼓起来的一块。
李潇缓缓闭上了眼,不再费心神想这些事情,可是发生过的事情如潮水涌上,搅得他心乱。
陈蝉衣已经想好怎么对李潇解释谣言的传播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解释,至少先躲着他,除非哪天真的躲不过去。
她想着李潇坐在车里的眼神,真像个债主随时都要跑来索命。
陈蝉衣其实觉得李潇并不像好相处的人,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永远想象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蝉上陈蝉衣揉着受伤的脚踝,脑海里闪过李潇下午医务室做的一切,她的脸有些发烫。
虽然有些可怕,但是他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
陈蝉衣有意避开李潇一星期了,说来也容易,两个人毕竟不是同班级的,况且后者并不知道她在躲着。
他们本来见面的机会就很少。
直到创三一班加考的名额出来的时候,陈蝉衣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