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了,孙阳的事情因为彭丽月是知情者牵扯到了以前,张德亥的事情追查下去又因为韩美慧牵扯到了这个跟她有关系的韩青青,韩青青恰好也在救助院工作过。
照片下方,还有一只手入镜,拍照的人大概也没有留意,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张梅梅看出了一点门道,凑过去看向她的搜索页面,“这是救助院的纪念品,由孩子制作,对于他们工作人员来说是一种仪式感,比如拍照的时候戴上,对于一些外界人士,这就相当于是一个标志,感谢他的大爱馈赠。”
“韩青青的条件一般,显然不是能跟对救助院大爱馈赠的人,或者她在救助院做过义工。”张梅梅说完,看着砚京退出搜索页面,然后拨打叶青微传过来的韩青青的联系方式。
两个人在忙音中屏住了呼吸,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没有人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砚京说。
张梅梅看了看她。
砚京有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韩青青也失踪了之后得到了证实。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房东是个小个子的男人,身量精瘦,说起韩青青他是有苦难言。“韩青青是一个月之前搬过来的,是她的室友赵小姐自己找的合租客人,合同都是我跟她后来补上的。”
“都是些小姑娘嘛,年轻有共同话题,两个人相安无事的住了一段时间,然后赵小姐说自己撞鬼了,这事儿说起来就离谱,但是她自己说的跟真的一样,就说撞鬼了,死也不住了,找我退房租,我们这签合同了的,我说跟她找个时间好好谈谈,结果她自己当天就跑了。”房东拉着个脸,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她的行李都没要,我也没敢动,房子就剩下韩青青一个人,我原本还想跟她商量一下涨房租的事儿,我发誓,我这都是按照赵小姐一个人住的时候的价格要的,韩青青一个人住,总不能只交一半的钱吧,谁料,这小丫头,隔天也跑了。”
韩青青具体什么时候跑的老板也不清楚,他又不是变态,时刻关注着韩青青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将时间往模糊里说,模模糊糊地连他自己都信了。
“喏,她俩的房间都还在呢,我也没敢收拾,但是两个人确实是离开一段时间了。”房东打开房门,让砚京他们自己看。
“我这房子好好的,在赵小姐住之前是一对小夫妻在住,哪有什么鬼,交不起房租我也不是不能通融,这一言不合就跑是什么事儿。”一下子两个租客都跑了,老板有气也无处撒,只能认了。
房子三室一厅,主卧里住着房东口中的那位赵小姐,对门侧卧则是住着韩青青。他们进去的时候赵小姐的房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
砚京看了一眼身后的房东,房东立刻举手喊冤,“这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进了韩青青的房间,跟赵小姐的房间差不多,一样的乱,只比主卧那位的情况稍好一点。
房东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韩青青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拉着张梅梅跳脚,“这是赵小姐的衣服,我就说这赵小姐跑路的时候房间怎么跟遭贼了一样,原来贼就在她对门啊。”
韩青青的衣服大都铺在床上,衣架上随意地搭了两件衣服,其中一件还是对门赵小姐的。
房东找到了证据,一双眼睛在房间里瞄来瞄去的,找茬一样,找到一件指认一件,“这个首饰盒子也是赵小姐的。”
砚京狐疑,“这衣服赵小姐穿着你见过还能说得过去,这首饰盒子你怎么知道?”
房东的眼神有点飘,光顾着指认韩青青偷东西了,忘了还有这一茬,对砚京的质疑,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搬家的时候看见过。”
砚京对于他是怎么看见过的不感兴趣,因为她在首饰盒子里看见了一个韩青青的同款胸针,“你确定这是赵小姐的东西?”
房东刚想含糊过去,就被那只蝴蝶兰胸针糊了眼,他皱了皱眉,“可能吧。”
韩青青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只不过赵小姐这一枚更特别,胸针上面的针扣已经被拆下来了,只剩下一朵明黄色的蝴蝶兰被红色的颜料染成了暗红色,从它的边缘依稀可见原本的明黄。蝴蝶兰被制作成了标本,在凝固的树脂中像一只破碎的蝴蝶,还保留着原本的形态。
“这是韩青青的账本?”张梅梅看见梳妆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本子,不小心搡了一下,里面夹着的小票大大小小地飞了一地。
张梅梅赶紧蹲下捡起。
“韩美慧问韩青青借过钱,欠条都还在这里。”张梅梅看着除了发票之外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翻了翻小票,韩美慧的欠条从两年前到现在,陆陆续续的有六张,“会不会是韩青青找韩美慧去了?”
债主要债,确实能说得过去。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一旁沉默的房东突然开口,他脑子里不记事儿,他们说到欠条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那天。“赵小姐离开后,这里只有韩青青自己住,我家就在楼下,有一天晚上我听到楼上传来尖叫声,就一声,然后就没了,我当时还以为我在做梦,没管,后来韩青青就不见了。”
当时已经很晚了,房东夜半迷迷糊糊地听到一声尖叫,人被惊醒,醒来后发现只是自己在做梦,当时他还想,是韩青青与他遇见的次数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会梦见她的声音。
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不会,真的是有人上门讨债,韩青青还钱不得被人打了吧。”房东往坏了想,现在韩青青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