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理由。
温知禾很想拎包就走,可拿人手软的她注定得如坐针毡地挨这一遭。
眼前这位先生还把持着绅士的儒雅,于情于理她也没道理掉面儿,只能借以万用理由:“我们不合适。”
贺徵朝轻笑,不以为意:“温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能坐在这儿和你谈,就说明我不会在乎门第。”
何止是不在乎,分明当作好拿捏的把柄。温知禾心口堵着气,又不太好表现出来,她低声说:“不止这点。”
贺徵朝面色平静如故。
憋了几秒钟,温知禾明眸眺向他:“我才二十岁。”
“首先年龄上不合适,其次我并不想结婚,虽然只有一年。”
贺徵朝给出的条件确实令人心动,但这并没办法消解她的顾虑。
她不喜欢身份差距大的配偶。
也不喜欢年龄大的男人。
对于明码标价的婚姻,喜不喜欢或许并不重要,但既然他肯开诚布公地与她谈判协商,就证明他并不是那么强人所难的男人。
“二十岁?”
贺徵朝低沉的嗓音将她思绪拉回,双眼带着审视的意味:“你先前不是和我说,你二十六了,从事服务业将尽六年。”
温知禾怔了怔,恍惚想起在一个月前,她确实对贺徵朝撒过这种谎。
通常做些什么兼职,只要岗位背调没那么严格,温知禾都会对外包装自己,好让自己获得这份工作。
温知禾从未想过回旋镖会在今日飞到自己身上,她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出那句至理名言:“……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贺徵朝不置可否的哼笑一声。
透过他难辨情绪的面庞,温知禾不知他是被摆了一道而气笑了,还是并不相信她的话。
琴师回岗,弹奏起琴曲,餐厅里又扬起舒缓的音乐。
有侍应生来询问是否需要添水,贺徵朝抬手示意给她那杯添加,温知禾本想拒绝,又觉得喝不完也无所谓,就默然接受。
等人走后,贺徵朝才开口:“你很年轻,也很聪明,这一年对你来说不会很吃亏,不是吗?”
听这意思,他是暂且相信了她年龄的更正,但语气里还保留有遗憾,就像在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很自信的发言,而他确实有这份自信的资本。
贺徵朝继续道:“我没有隐婚的要求,结了就会对外公开。金钱方面的资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想做些什么,只要不过分都可以借我的名号。”
“你想从事影视行业,我旗下有相关产业,你想拍点儿电视剧电影,拉赞助投资也不难,只有一年的时间,我相信你想做的事,都可以实现。”
这番话很中听,温知禾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那颗隐隐动荡的心脏。
一年的时间,足够她敛财拍一部电影,如此唾手可得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