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比较,清晰到细枝末节的小事她都记得?。
增长?到十八岁,有太多可以自?作主张的事,比如改姓,比如填写志愿。
她名字里同音温荷的“禾”,不再是父母爱情?的标志,而是投诚字,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何况她也并?不喜欢“关?”这个姓。
但改了?也无济于?事,弥补不了?什么。就像她十六岁时没吃到的生日蛋糕,十七岁、十八岁也吃不到,因为根本没这一天?。
她不是温荷唯一的女儿,也不会是。
温知禾熟睡过去就鲜少在半夜醒来,但很奇妙的是,她睁眼时恰好是凌晨三点。
燕北的天?气逐渐转暖,窗外的树干长?出新的绿叶嫩芽,正?随风轻轻摇曳。银润的月光透过薄纱倾泻于?地毯上,映有窸窣的树影。
偌大卧室中,无声无息的孤独在蔓延,侵袭得?温知禾喘不过气,眼压也有些高。
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捞起?忽地明亮的手机,企图刷些毫无营养的短视频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但顶端的置顶却冒出鲜艳的小红点。
贺老板:【定位】
原谅温知禾睡得?脑子沉,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太理解眼前?的信息。
三秒过后,她的脑海里才浮现?出两种?可能性。
一是贺徵朝发错人了?,二是贺徵朝真主动给她报备定位。
不论哪种?可能,温知禾都觉得?没有可回复的必要性。
但又不能装作没看见……
温知禾抿了?抿唇,戳开聊天?框,敲字:【老板,虽然我?喊你老板,但你是不是发错人啦?】
温知禾睡得?口渴,起?身去倒了?杯安神茶喝。
折返回来时,她看到了?四条消息。
贺老板:【没发错。】
贺老板:【这么晚还不睡?】
贺老板:【我?记得?我?好像是你丈夫。】
贺老板:【重喊。】
看了?这些消息,温知禾差点儿没被一口水呛到,她拿远了?马克杯,面颊却依旧被咳得?涨红。
好一会儿,重新拾起?手机,点开头像确认是本人,她仍然觉得?奇特。
这是她认识的贺徵朝吗?
由于?头像点得?太快,温知禾按成了?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