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盈又低下头去摆弄那根发带:“衿悠姐姐,是谁把我姐姐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衿悠收刀入鞘,“所以我才要去。”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浅野盈听懂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衿悠坐了下来,摸了摸浅野盈的头。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浅野盈扑进衿悠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直到浅野盈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衿悠才抓过她的手臂。白皙的手臂上,青色的淤青有些明显:“抱歉,刚刚是我太着急了。”
她只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从前那个懦弱的自己。
那一天,向来强大的父亲病得瘦弱枯骨,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她害怕失去父亲,于是她逃了。将自己锁进房间,蜷成一团蹲在角落里,死死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像极了掩耳盗铃的鸵鸟。
是母亲一脚踹开房门,骂骂咧咧地将她拖了出去。
父亲已经说不出话了,但那双眼睛仍旧清澈温柔。衿悠就缩在床边,握着父亲冰凉的手过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直到父亲主动放开了手。
那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离别的滋味。
“没事的,”浅野盈摇摇头,“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犹豫了一下,浅野盈看向地上还残留着恐惧的尸体:“这位先生怎么办啊?”
“不用担心,”衿悠的目光落在了不远的树后,“我猜,这几位女士会帮我们解决的。”
树后的人这才钻出来,她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队服,就连脸上也带着完全一致的面罩。她们向衿悠鞠躬后便开始清理现场,只剩下一位站在衿悠面前衿悠,为她处理起伤口。
“你们是隐,对吧?”衿悠虽然社恐,但到了不得不交谈的时候还是能正经起来的,“鬼杀队里专门负责后勤的队伍。”
“是的,我们是专门负责善后此地的人。”隐点了点头,“您是月见里小姐吧?我们听月见里佩悠先生提起过您。”
父亲?衿悠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隐没有看出来衿悠的意外:“月见里大人经常提起您呢,他总说希望自己的女儿会离开那里到别处去,我们总以为要再等几年,没想到这么快遇见您了。”
“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冬青镇,”衿悠笑了笑,“我还没有正式加入鬼杀队,不用这么正式。”
“冬青镇啊,您是要去找天音大人吧,”隐恍然大悟,“最近主公大人也让我们最近辛苦一些,多在边缘巡视,保证天音大人的安全。”
主公,鬼杀队的领袖,也是衿悠这次真正要去见的人。
受害者已经被安葬,浅野盈也即将被带走,这个小小的女孩仿佛在一瞬间长大了。
“衿悠姐姐!”不知道隐和她说了些什么,女孩扑过来,水汪汪的紫色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我以后一定会回来帮你的!”
衿悠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拒绝还是先吐槽。然而浅野盈已经跑开了,跟在隐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那剩下的就拜托你们了,”衿悠望向被隐带走的浅野盈,“她之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