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愈浑身一僵,从遇到他那日起,他便知道会有一天,可当这天骤然到来,他才现自己有多么不舍。
司马麟睁开眼睛,看着身上的人。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连指尖都在颤抖,一张脸写满了惊愕和恐慌。
他伸手搂住他纤细的腰肢,缓缓地低下头,与他额头抵住额头,鼻翼相触,声线清润低沉:“我要去做一件事,与我保持距离,命会长些。”
柳愈呆滞的瞪着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你……”
“具体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我心里有你,这一切是为你好就行了。”司马麟打断了他的话,眼中掠过一丝挣扎。
“为什么?”柳愈的嗓音有些嘶哑,“就这样不好吗?即使是偶尔偷欢,即使不见天日,我也满足了,为什么,为什么忽然要去做什么事?殿下你告诉我……”
司马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俯身吻上他嫣红的薄唇,辗转厮磨,舌尖探入口腔搅弄风雨。
他吻得极其投入,仿佛整个世界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许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蛊惑:“珍重。”
话毕,他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衫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留下柳愈怔怔地坐在床榻上,良久,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司马麟曾因被陛下怀疑血统而被赐死,后是司马麟生母也就是中宫皇后,以死证明是陛下亲生,才得以活下来。
被怀疑过血统的皇子,即使是嫡子也不受重用,司马麟对陛下的怨恨也因此埋在了骨血之中。
柳愈明白,司马麟对陛下的怨恨至死方休,他想和他双宿双栖不过是空想。
可还是会偶尔幻想,如果有一天司马麟肯为了他,放弃复仇,那该多好。
……
这日,刘老照旧来替谢渊看诊,照旧带来一封信笺。
自那日与谢君离碰过面后,谢渊几乎可以肯定,刘老所谓的太傅书笺透着蹊跷。
会是谁呢?利用医者和他传信,让他配合里应外合废黜太子?
此人用心究竟为何?
送走刘老后,谢渊想了许久,忽然想起一个人。
东侧殿多了好多守卫,轮椅又实在目标太大不利隐匿,他费了一番心思才出了长乐宫。
径直朝别苑走去。
虽然行动不便,他却没有带护卫,只是独自前往。
进入院子后,一阵冷冽的寒风迎面吹来,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裹紧衣裳,推门进去,果然在桌子旁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司马麟正站在窗户前,背对着他,似乎在呆,手里拿着一本书,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立刻把书收好放在抽屉中,扭头望向来人。
“成王爷如果想见我,派人通传便可,何须这般大费周折?”谢渊淡漠的语调里透出明显的疏离和警惕。
司马麟并未生气,而是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容貌。
谢渊被盯得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戒备的望着他。
“怎么?”司马麟勾唇笑了笑,“害羞了?”
谢渊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说吧,你害太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害太子?”司马麟挑眉,“太子妃要慎言啊,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我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