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带着两位王爷和太子缓缓走向皇宫,众人皆垂敛目,神色各异。
太后身姿端庄,步伐沉稳,却难掩眼神中的一丝忧虑;两位王爷面色凝重,心思各异,太子则昂挺胸,目光坚定,似已洞悉一切
。微风轻轻拂过,衣袂飘飘,气氛凝重得仿佛能让人窒息。
一大群女眷也各自没趣地坐上马车,一时间,马蹄声哒哒作响,车轮滚动声嘎吱嘎吱。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搀扶着自家主子上车,有的女眷还在低声议论着刚刚生的事情,不时地摇头叹息或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顾浩然则专门给陈阿娇安排了一辆马车,而后以林悦然想念母亲为由,巧妙地将陈阿娇带回了顾府。
他亲自将陈阿娇送至马车前,轻声叮嘱车夫驾车平稳,莫要颠簸了老人家。待马车缓缓驶离,他才转身走向自己与林悦然的马车。
马车内,布置得颇为精致,柔软的坐垫仿佛云朵般轻柔,厚实的窗帘绣着精美的花纹,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混合着茶香,让人感到一丝惬意。
林悦然坐在一侧,眼中满是好奇,她实在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离奇,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精心布局,专门设计两位王爷,以此来凸显太子白璧无瑕、谦谦君子的品德。
顾浩然不慌不忙地拿起茶壶,那茶壶造型精致,壶身绘着淡雅的山水图。
他手法娴熟地为林悦然倒了一杯热茶,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袅袅升腾。
林悦然轻轻端起茶盏,那茶盏触手温润,她却并未急于饮用,而是皱着眉细细打量着神态自若的顾浩然。
只见顾浩然坐姿优雅,眼神深邃而平静,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林悦然率先打破沉默:“今天,赵奕臣跟裴夏瑜的事情太过巧合,仿佛是有人蓄意设计赵奕臣。还有赵承辉被人现斥责姜非晴之事,也处处透着蹊跷。你今日怼朱聪和赵承辉,又是为何?”
顾浩然浅啜一口茶,微微歪头看着林悦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我在背后捣鬼。只是,你想让我先解释哪一个呢?”
林悦然忍不住凑近顾浩然,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一脸疑惑地说道:“曾经的当朝辅,如今三元及第的状元,若是整人,手段必定高,怎会做出如此拙劣之事?”
“手段很拙劣吗?”
他的笑声在车内回荡,林悦然毫不客气地回怼。
“幼稚而又让人不忍直视。”
“这就对了。”
“哦?你这是什么歪理?快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悦然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顾浩然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而后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窗棂,出清脆的声响,似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夫人啊,你且想想,你觉得赵亦辰像是精虫上脑之人吗?他身为王爷,什么美女没见过?怎会如此愚蠢地去轻薄裴夏瑜?”
林悦然稍作思索,脑海中浮现出赵亦辰平日里那养尊处优、高傲冷峻的模样,便摇了摇头。
“养尊处优的王爷,自然是阅女无数,他不会这么傻的。”
“对啊,你明白,其他人也都明白。所以,裴夏瑜所言,可信度实在不高,况且她出现在那里本身就充满了疑点,像是蓄意为之。”
“可是太后很相信她的话,而且还袒护她了呀。”
顾浩然忍不住朗笑出声,笑声爽朗而响亮,半晌才止住笑意:“哈哈哈,夫人啊,太后帮裴夏瑜,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相信她吗?太后那般精明之人,怎会没有自己的算计?”
林悦然眼珠转了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夏瑾瑜是工部侍郎的女儿,工部最近在大修河堤,莫非,赵奕臣跟工部贪污了修河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