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挣扎着下了马车,脚刚一沾地,就倒在了翠竹身上。
沈铎得了自家王爷的吩咐,去大门口接侧妃回院子。
刚走到王府大门口,他就看见翠竹手忙脚乱地扶着杨柳慢慢倒在地上,围在旁边地家丁和侍卫杵在一旁不敢上前。
“沈铎大哥!”翠竹好不容易见到了救星,差点儿流下两行热泪来,“沈铎大哥,快帮忙把侧妃搀起来!”
沈铎把二人从地上拽起来,又吩咐家丁们去抬软轿。
男女有别,他不能上前去扶,只能看着翠竹一个人吃力地搀扶着杨柳。
好在软轿很快就抬了过来,翠竹把人扶到软轿上,没顾得上跟沈铎客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沈铎大哥,我们家主子不像是困成这样,倒像是病了,快到杏林坊去请大夫来!”
沈铎应了一声,先吩咐家丁们稳稳当当把人抬回去,转身去马厩牵马,奔到杏林坊去请大夫。
来得是苏大夫,老头子这回没来得及带学徒,就被沈铎一把拽上了马。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同骑一匹马,再加上苏大夫一直在马上抱怨着沈铎“不懂规矩”,一路引来不少人侧目。
等到了荣平王府下了马,苏大夫弯着腰咳嗽:“小兔崽子,你赶着去娶媳妇?非要把我这一把老骨头颠散架了,你才开心?”
顺了几口气,苏大夫狠狠跺了跺脚,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们家王爷是赶着生孩子呐!连口气儿也不让我这老头子喘匀了!”
沈铎一边连连赔着罪,一边拽着苏大夫往秋实居走。
苏大夫看着四周的院墙,一把甩开了沈铎的手:“怎么,老头子不过抱怨了你几句,你这小子就要杀人抛尸不成?可别欺负我老眼昏花不认识你们荣平王府的路,你这可不是带我去找你们家王爷吧?”
“确实不是去找我们家王爷。”
沈铎急得团团转,又不敢惹毛了这位老先生,只能停下脚步解释道:“是我们侧妃病了,请别的大夫不放心,只有您老人家医术高超,我们才信得过。”
“医术高超”这四个字,苏大夫听着很受用,他抻直了腰板,捻了两把自己的花白胡子:“再着急的病,也得让大夫把气儿喘匀了,就像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哪个医生愿意给你们家的人看病。”
沈铎弯着腰赔罪,好话说了两箩筐,苏大夫这才咳嗽两声顺了顺气:“行了,带路吧。”
杨柳躺在床上,浑身烧得烙铁一样烫,皱着眉头睡得昏昏沉沉,连口水也灌不进去。
翠竹慌了手脚,只得去听枫苑报给了沈怀夕。
沈铎提着苏大夫的药箱把人引进秋实居的时候,沈怀夕正站在窗前,看丫鬟们给杨柳擦手擦脸。
“苏先生。”沈怀夕的声音带了几分急躁,“劳烦您看一眼,本王也粗略懂些医术,可这看着实在不像是寻常发热。”
苏大夫没多废话,略微定了定神,走到床边去给杨柳把脉。
探完脉象,又扒开杨柳的眼睛看了看,老头子的眉毛慢慢拧到了一起。
“这是刚坠过水?”他收回把脉的手,回头问沈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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