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傻妹子。”秦丽丽一把拽住杨柳的胳膊,“说的倒是轻巧,你去哪儿找呢?”
“人是死是活,先放一边儿。”她把人拽回来,吹开手里的火折子,点上了蜡烛,“咱往好处想,人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可他现在住在哪儿?跟谁在一块儿?这些你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杨柳抽噎了两下,勉强回过了神:“是我急糊涂了。”
“话说回来,你俩有孩子没有?”秦丽丽一脸“我是过来人”的表情,“有孩子的话,咱先把孩子找回来。”
“没有。”杨柳摇了摇头。
“刚成亲?”秦丽丽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成亲快半年了。”杨柳低着头,思索着沈怀夕可能去的地方,脑子里想着事情,嘴上就没有了把门儿的,几乎是秦丽丽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快半年了?”秦丽丽张大了嘴巴,“快半年了还没动静儿?”
“还没圆过房。”杨柳垂着眼睛,伸开五根手指,把荣平王府的各个庄子都捋了一遍,下意识摇了摇头。
沈怀夕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藏身于自己的庄子里。
“还没圆房!”秦丽丽眼睛瞪得像铜铃,“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看你也不想有毛病的。。。。。。”
“难道。。。。。。”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即压低了声音,“难道是你,你男人他。。。。。。不。。。。。。行?”
杨柳皱着眉头,一门心思在想沈怀夕现在可能在哪儿,听见秦丽丽问了个问题出来,她迷迷糊糊偏过脸,下意识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秦丽丽的脸可谓是变得非常精彩。
一个毁了容的男人,还,还还,还不。。。。。。行。。。。。。
眼前这姑娘长得,可算得上是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条儿有身条儿。
怎么就脑子进水,嫁了这么个男人?
秦丽丽往杨柳跟前挪了挪:“你跟这个男人的婚事,是你父母做主的吧?”
“是我嫡母。”杨柳正低着头,一只手掌摊开,另一只手攥拳,一下一下捶在上面。
她每回想事情走了神儿,都是这么个动作。
“啧啧啧。”秦丽丽打量着杨柳虽然带着病色,却依然难掩娇媚的一张脸,内心将封建社会的吃人制度骂了一百八十遍。
“只要他还活着。”杨柳嘴里喃喃着,“只要他还活着,他会来找我的。”
沈怀夕没死,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来找自己,杨柳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倒是让她自己觉得心安。
“那倒也是。。。。。。”秦丽丽附和道。
长得那么丑的一个男人,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杨柳这么个漂亮媳妇儿。
屋子里静了半天,忽然响起一声:“啪!”
清脆响亮,余音绕梁。
“咋了?”秦丽丽不明所以。
“有蚊子!”杨柳把手凑到蜡烛旁边儿,给秦丽丽看自己手心的血,“你看,这得咬了咱俩多少回?”
杨柳的皮肤白,手指纤长,眼下掌心里一滩褐红的血,看着有几分吓人。
秦丽丽倒没顾得上吓人不吓人,她一把拉起杨柳的手,放到烛光下仔细看了半天。
“你这绝对不是蚊子咬的。”她伸出手指,抿了一下杨柳的手掌心,“你身上有伤口没有?”
“有,好几处。”杨柳抬起胳膊,“都是刀伤,肩膀后面有,胸口也有,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