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摆手,意思是不用。
小皇帝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巡视完军营,终于想起来要回宫了。
摄政王前脚把皇帝送回寝宫,后脚就跑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子了。翠竹支支吾吾地交代,自家主子感染了风寒。
杨柳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身上冷,不一会儿,有个温暖的臂膀裹住了她。
背后的胸膛宽阔二温暖,让她忍不住往上贴。
额间一阵凉意,有冰块儿之类的东西贴了上来。
沈怀夕把人抱在怀里,只觉得心头像被人拿刀子挖了一块肉下去。
看见杨柳这样子,他没由来的感到心疼。
他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他这夫妻之间,果真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发热的人需要降温,可沈怀夕不忍心把刺骨凉的冰块儿直接贴在杨柳额头上,他扯下衣服上一块儿布料,把冰块儿一层一层包裹严实了,才轻轻放在怀中人的额头上。
被冰块凉了一下,杨柳皱了皱鼻子,轻轻往沈怀夕怀里拱了拱。
两人中间只隔着衣服料子,沈怀夕甚至能感受到她胸膛中传出来的心跳。
他低头,观察杨柳的眉眼。
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鼻尖挺翘,嘴唇水润润的红。
鬼使神差的,他附身亲在了那红润的薄唇上。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沈怀夕深深呼出一口气,与人额头相接。
伸手描摹着那雅致的五官,沈怀夕轻笑一声。
“书上说,美色误国,古人诚不欺我。”这般勾人心魄的美色横陈在怀里,怕是柳下惠也要乱了心。
像是中了邪,他迫不及待地重新覆上手,手臂紧了紧,把人狠狠搂在自己怀里。
杨柳晕晕乎乎睡着,恍惚之间,慢慢觉得自己喘不过去来。
她睁开眼,就看见沈怀夕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
这个男人正搂着他,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
“我。。。。。”杨柳觉得不妥,转瞬间又改口,“我这是怎么了?”
沈怀夕看着他慢慢睁开眼,却依然没有放手,手臂环绕着,二人仍然是紧紧贴合在一起的。
“你晕过去了。”他开口,炙热的气息拂上杨柳的脸,“天寒地冻,受寒也是常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先放开我。”杨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去推开他的胳膊。
沈怀夕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微微起身,吹灭了床前的灯。
“安心睡一觉吧,明早一醒,热度也就退下去了。”
“你先放开我。”杨柳羞红了脸,“我,我要去如厕!”
沈怀夕先是一愣,而后笑出了声:“外面风雪交加的,要去外面如厕?小心冻坏了。”
杨柳羞愤难当,狠狠在他胸口锤了一拳:“不去外面,难道在屋子里面如厕吗?”
“你生病了讲究不了那么多。”沈怀夕松开了她,起身走向屏风后面,拿出一个木桶,放在了杨柳面前。
“拿这个应应急吧。”
杨柳几乎想开口骂他了。
“那你背过身去。”
沈怀夕嘴角扬起,深深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流氓!”
杨柳拿着木桶躲到屏风后面,开始小解。
好不容易完了事,提起裤子,沈怀夕却突然走到屏风后面,朝她看了一眼。
“寒冬腊月,你还有心情害羞?”
“摄政王,要不然一起?”杨柳回怼,“想不到,你还有看别人尿尿地癖好。”
“这倒是没有。”沈怀夕脱了裤子,“不过夫人既然邀请我一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柳飞快提上裤子,三步并两步回到床上。
恍惚之间,她有一种良家小媳妇被登徒子调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