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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莲花体验卡（第1页）

杨老夫人这一气非同小可，自打丈夫去世，她尽数发卖了府里的妾室以来，阖府上下还没有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王妈妈听见动静，急得贴在门上:“老太太？里面怎么了？把门打开，让奴婢进去啊！”

杨柳一把捂住杨老夫人的嘴，捏着哭腔喊了句:“祖母！千错万错，我也是您的孙女，您要打死我么？”

守在院门的丫鬟们听见动静围了过来，个个伸着脖子往院儿里看。

“老太太提点二小姐，有什么好看的！”王妈妈伸出胳膊赶人，“再这么没规矩，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闹哄哄散开，院子里只剩下王妈妈一个人，她趴到门上听了半晌，装模作样地喊了句:"老奴去给二小姐拿点心。"转头扭着腰走远了。

杨柳听着动静，又捅开窗户纸确认了院子里没人，松开了捂着杨老夫人的手。

"祖母。"她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是孙女冒犯了，孙女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祖母放了我姨娘，她身子弱，好几天不吃东西，怕是已经病倒了。"

杨老夫人抓起地上的供果往杨柳身上砸，被杨柳一偏头躲开了。

"你休想！"杨老夫人不住地哆嗦，"你们杨家，父子两代都是宠妾灭妻的货，我被杨鈞的小妾害得不能生育，那贱人自己倒是生了儿子，我堂堂镇南将军府嫡女，要给她一个妾室养儿子，还得把我自己的亲侄女许配给他！天不开眼，天不开眼！"

"老一辈人的恩怨，与我姨娘何干？"杨柳被气笑了，这老太太怕是得了失心疯。

"贱人生贱种！"那贱人的儿子，把他老子那套宠妾灭妻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我侄女多么好的人，他还要纳妾！"

杨柳不紧不慢地扒下自己的簪子，把衣襟弄乱，松了头发:"原来祖母并不疼爱我父亲。"

"疼爱？"杨老夫人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我凭什么去疼爱那个贱人的儿子，要不是宗族里没有合适的男孩儿，我会养大那个贱种？"

杨柳用簪子把袖子扎了个洞，撕下一大块布料:"祖母气糊涂了。"

杨老夫人没再说话，只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念清心经。

"祖母！"

杨柳看清了门外的人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到杨老夫人身前:"姨娘有错，理应受罚，孙女只求祖母发发慈悲，给她一口饭吃，一碗水喝，孙女求您了！"

她两手伏地，额头磕在地板上:"孙女有错，您打死孙女都行，只求您不要厌弃父亲，他真的是拿您当做亲生母亲敬重的啊，祖母！"

杨老夫人缓过了力气，一脚踹在杨柳肩膀上:"滚开！你和那贱种果真是亲父女，说出来的话只会叫我恶心。"

“砰"的一声，佛堂的门从外面被踹开，杨廷允满身戾气地迈进来:“儿子既然卑贱，以后自然不会再让母亲见到儿子，依依既然是儿子的亲女儿，也就不劳烦母亲教管了！”

“父亲！”杨柳期期艾艾扑到杨廷允脚下，抓住了他的官袍一角，“女儿刚一回家，就听说姨娘病重，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断了她院子里的水米？”

杨廷允皱眉:“你说什么？”

“女儿虽然不知道姨娘是如何冒犯了祖母，可女儿愿意替姨娘受罚。”杨柳哭的眼眶通红，“咱们这样的人家，要是传出去，没得还叫人以为府上苛待良妾，平白落人口舌。女儿归家时，都没敢让王府的人进来歇脚，姨娘好歹是女儿的生母，王爷若是知道了，该怎么看父亲？要是传到父亲的同僚耳中，可怎么好？”

听到后面，杨廷允的脸色暗了暗，眉毛拧了起来。

杨柳心底苦笑，果然还是面子最重要。

“你翅膀硬了，自然不用在顾忌我这个快进棺材的老太婆。”杨老夫人使劲拍着椅背，“你可是养了个好女儿，这孩子百般算计，对着我又打又骂，套着我说些气话，来离间我们母子。”

杨廷允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地看了杨柳一眼:“母亲，依依断不是那样的孩子。”

“不是哪样？”杨老夫人指着翻到在地的香案供果，“我一把年纪了，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这都是她推翻的！”

杨柳哭倒在地，缓缓拉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一大片青红，有的地方破了皮，正一点点往外渗血。

“父亲。”她对着面前的男人流眼泪，“我不该为姨娘求情，不该惹祖母生气。既然祖母说要打死我，做孙女的也万万不该与祖母争执。”

她抽噎了两下，接着哭诉道:“只求祖母和父亲，放了我姨娘吧，她实在是身体娇弱，一连吃了这么多天苦头，怕是早就已经病倒了。”

三人争执了一阵，杨廷允从小就畏惧嫡母，再加上杨老夫人威逼利诱，哭喊不已，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一时间，佛堂里静得落针可闻。

杨柳低着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思索着对策。

院子外面一阵哄乱，杨锦谦推开王妈妈和一众仆妇，快步闯进来:“祖母！祖母！依依还是个孩子，您别打她！”

冲进佛堂看见了自己父亲，杨锦谦先是一愣，而后规规矩矩站好:“父亲。”

“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像什么样子！”杨廷允对着这几个孩子，总会不由自主一副严父面孔，“吵吵嚷嚷地在后院儿乱闯，谁教你的规矩？”

“儿子绝非有意为之，只是……”

杨锦谦看了眼倒在地上哭得几乎背过气的杨柳，语气加快了几分:“儿子从庄子里驯完马回来，刚一进门，就听见府里的丫鬟婆子议论着什么‘老夫人要打死二小姐，儿子不信，赶到萱芷堂来看，只看见王婆子带着丫鬟们守在门外，佛堂里一阵阵都是二妹妹的哭声。”

杨柳心下一松，知道是时候了，她膝行到杨锦谦脚边:“求大哥哥劝劝祖母和父亲，放了我姨娘罢！”

一句话了，她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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