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走到桌前,仔细观察那盅燕窝。
雪白透亮,上头浇的蜜散出淡淡甜香。
沈铎举起盅碗,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沈铎!”沈怀夕斥道,“真是纵坏你了。”
沈铎放下盅碗,还没等开口请罪,肚子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疼!”他弯下腰,“咚”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翠竹上前,想扶他起来,细看他的脸,却是唇黑面紫,像是中毒的迹象。
杜太医还未走回太医院,就在半路被拦下赶了回来。
“确实是中毒。”拔出沈铎手腕上的银针,杜太医打开药箱,“不过,这种毒极其罕见,又不算是剧毒。”
沈铎抬起头:“可刚才确时疼得要命。”
“你。。。。。。”杜太医搭上他的脉,“是不是方才疾跑过一阵儿?”
沈铎点点头。
“你肚子疼,面色发紫,都是因为,额,岔气儿了。。。。。。”
空气中仿佛有乌鸦飞过。。。。。。
“岔气儿了?”沈怀夕走近,“那太医方才说的‘确时是中毒’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杜太医看着沈铎:“小兄弟,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铎点点头。
“有没有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沈铎再次点头。
“给。”杜太医掏出一沓厕纸,“去吧,去净房门口等着吧。”
沈铎夺过那一沓纸,脚踩风火轮直奔净房,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出来。
“这毒,虽然不要命,但是也挺吓人。”杨柳如是说。
沈怀夕吩咐人把摄政王府送来的燕窝,通通送给杜太医去查验,并对沈铎的遭遇表示同情。
“我会让账房再给沈铎些银子。”他叹口气,“这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第二天早上,沈铎端着洗脸盆推开自家主子的房门。
床上,空空如也。
床下,空空如也。
屏风后面,空空如也。
衣柜里,衣柜里倒是不空,可是只有衣服没有人。
自家主子去哪了这是?
翠竹一夜好梦,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推开了杨柳卧房的门。
“主子?”她试着轻轻拉开床帘,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床,要是传出去,宫人们该怎么说?
虽然宫人们也不敢说什么,但是翠竹认为,都这个时辰了,还是赶紧伺候杨柳起床比较好。
撩开床帘,她愣住了。
当今摄政王蜷缩在墙角,脸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衣衫不整地压在杨柳身上。
这是。。。。。。?
愣了片刻,翠竹回过神来,忍不住感叹:杨柳和摄政王,真不愧为相亲相爱的典范。
睡觉的时候都不愿意分开。
等会儿!
摄政王昨晚上不是跟林副将一起出宫了吗?
他又是怎么爬到杨柳床帐里的?
“翠竹。”杨柳坐直身子,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沈怀夕推到一边,“去太医院看看,杜太医今天当不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