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倒是不害怕这些爬虫,一般情况下,人只要不去招惹它们,他们也不会轻易咬人。
只是沈怀夕这张脸。。。。。。
等这男人解开脸上的面纱,杨柳才发现他易了容。
这易容手法绝对是高超。
杨柳盯着这张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一个遍,发现五官好像都没怎么变,但又好像都变了。
肤色深了些,鼻子塌了些,眼睛小了那么一点儿,嘴唇厚了那么一点儿。
总体来说,就是人变丑了。
与寻常人比倒是不算丑,可要是跟没易容以前的沈怀夕比,那丑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丢到大街上,没个三五个时辰扒拉不出来。
“怎么了?”
沈怀夕以为她是害怕刚才那只蜘蛛:“已经丢出去了。”
那只蜘蛛独自霸占这辆马车好几个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无缘无故被摔扁的这一天。
“臣妾是在看王爷这张脸。”杨柳“啧啧”两声,“这易容术,实在是高超,臣妾还是头一回见。”
沈怀夕盯着她的脸,半晌,说了一句:“你这张脸不行。”
杨柳赶忙朝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这五官也算端正,眉眼也算是好看,这张脸怎么就不行了?
“太出挑了,容易被人看出来。”
这是夸她好看?杨柳挑了挑眉,这句话她倒是能接受。
打量了一下车顶,沈怀夕挽起袖子,揩了一些车顶灰在手里。
看着那一捧夹杂着蜘蛛网的灰,杨柳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沈怀夕把灰都倒进左手手心,伸出右手把人箍进了怀里,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灰尽数抹在了杨柳脸上。
等到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杨柳的脸已经被车顶灰涂匀了。
“王爷!“她抹掉嘴角上粘的灰,“这是做什么?”
“你的脸太招摇了,抹些灰上去,就没那么显眼了。”沈怀夕拍拍手上的灰,打量了一下杨柳灰不溜秋的脸,很是满意。
杨柳索性侧着坐,不去看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
易容的方法有那么多,他偏偏选择了最能让她冒火的一种。
她跟这个男人绝对是上辈子有仇,说不定她的前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这辈子才会过得这么不顺当。
老天爷啊,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轰隆”
。。。。。。
一道闷雷响起,杨柳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她就是开个玩笑,随便这么一说,报应不至于来的这么快吧。。。。。。
“轰隆”
沈怀夕看着缩成一团的杨柳,嘴角弯了弯:“怎么,害怕打雷?”
这个小丫头连活的蜘蛛都不害怕,竟然害怕打雷?
杨柳点了点头。
她本来就害怕打雷,更别说这两道雷,还很有可能是老天专门降下来劈她的。
沈怀夕伸出自己的右胳膊,示意杨柳可以抱着。
杨柳看了看,死死攥着自己裙摆的两只手放开了,转身去抱住沈怀夕的胳膊。
哪怕这几道雷真是来劈她的,那她带上沈怀夕一起,也不算亏。
就是不知道人们发现马车里被劈得黢黑的两块焦炭时,会怎么想。
驾车的马夫敲了敲马车的车框:“爷,看这天好像是要下雨了,咱要不找个地方躲躲?”
沈怀夕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雷虽然打得响,可天上的云彩压得还不算厚,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起来。
他掏出荷包,丢了块银子给那车夫:“让马跑快点儿,赶在下雨前到了,另有赏钱给你。”
那车夫接了银子,连忙擦了擦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随即揣进怀里:“您就瞧好儿吧,大爷,小的管保在这雨珠子砸下来之前,给您送到喽。”
杨柳这才反应过来,驾车的马夫不是荣平王府的家丁侍卫:“怎么没让府里的家丁赶车?”
沈怀夕把荷包收好:“夫人,咱们家家底尚薄,哪来的钱养家丁?”
杨柳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好险没吐出来。
扮穷扮上瘾了这是。
车夫手里的鞭子抡得飞快,两匹马一路狂奔,过了没一会儿,杨柳就听见了马蹄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