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楼
木原林檎这边,在没找到久保之后,他立刻跑向一楼,站在大厅里,不等他仔细探查,医院大门外的声音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神色一凛,想起出殡的那户人家,眯了眯眼睛,朝着门外走去。
站在医院门口,木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走在街上,他一眼看到了那边的动静,还没离开吗?脚步微微一顿,下一刻还是上前一步,走到了那家人的身边。
两个女人站在那里,一个女人脸上还有泪痕,想必刚刚在医院里听到的哭声就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另一个女人安抚着她,和车上的工作人员似乎在说些什么。
木原走上去之前,先维持了一个和善的表情,下一刻趁着那边办事的女人不注意,快步来到哭泣的女人身边,温和道:
“你好女士,打扰您了,您能帮我个忙吗?”
哭泣的女人一愣,下一刻警惕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胖子,表情微微松懈了下来,重新变回了悲伤:“抱歉……恐怕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父亲刚刚去世没多久……”
木原立刻演技很好的露出了冒犯的神色,他惊愕,随后遗憾的温声道:“那还真是……没想到是您的父亲,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随后,他自顾自的坐到了身边的台阶上,神情略带悲伤,哀叹着:“人的一生还真是命运多舛,小姐您也多节哀吧。他看着身边的女人,尽量放缓自己的声线:“既然已经过世的人无法再回来,我们活着的人,也不能叹息度日,让上面的他们担心。
女人吸了吸鼻子,感受到木原的善意,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沙哑的声音回复着:“谢谢你。
她神色中略带回忆,眼中含着泪光:“父亲生前对我们很好……他总是告诉我们……
“无论今天多么浑浊不堪,明天依旧会如约而至。
木原笑容一滞,下一刻恢复,只不过那笑容中多了几分真心。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您的父亲也一定是个很豁达的人吧。木原温声道,他身边的女人抹了抹眼泪,用哭腔说着:
“嗯,父亲他一辈子精打细算,就为了给子女们未来多留一些积蓄,包括母亲……母亲也是一样,她很爱父亲,一时间接受不了父亲去世的消息,现在人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都很担心她……
木原黑色的眼眸闪烁,眯了眯眼睛,脑海中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探身,看着女人手里的表,嘴里继续安慰着女人,双眼却是努力的看向那表中那个去世者的名字栏目上的字。
她的父亲……叫……
【中村三郎!】
果然没错!和自己猜的一样!
木原瞳孔微缩,脸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表情,如果已经去世了的话,久保在三楼一定能问出来的,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他迅速和女人告别,在对方茫然的目光下,脸色难看,猛地转身,迅速朝着医院的方向跑着。
喂喂,如果中村三郎已经去世了的话,那、久保现在要在哪里——
……找中村三郎的病房?!
——时间回溯到禅院晴御尚未从天台上下来——
久保远上楼的动作一顿,随后猛地转身朝着楼下走去,三楼的护士看着他的动作,只是啧啧摇头,将对方认成了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楼上老人的脆弱学生,只是叹息两声,也没多说什么。
然而,此时正快速下楼的久保远脸色冷凝,冷哼一声。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直接下到了一楼,此时,之前睡着了的护士似乎是换班了,她打了个哈欠,拿出自己的餐盒,看着匆匆赶下来的背着吉他包的青年,略带好奇的看了他几眼。
久保远站在大厅中央,感受到身边莫名奇怪的气氛,深吸一口气,将身后背着的长刀改为抱着的姿势,咽了咽口水,双眼扫视着周围,连边边角角也不放过。
没有发现……
他神情微微松懈,松了一口气,脚步却下意识轻移,朝着周围深入看了看。
还好、还好没什么,还是赶紧回五楼去找他们两个汇合吧……嘎?
久保远神情一僵,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站在护士站旁边,一动不敢动。
在他身后,那股一闪而过的咒力气息虽然闪的很快,但是久保远自认还是不能装聋作哑,装作没看到的。
表情渐渐扭曲了起来,旁边打开餐盒的护士动作慢慢减缓,她看着正前方痛苦面具的青年,想起对方刚刚异常的动作,咽了咽口水,脸上表情不变,手却悄悄地摸向了身后,想找些什么来防身……
此时的久保远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上一秒还在摸鱼的护士小姐现在显然已经盯上了他这个“疑似精神病”分子,甚至已经准备好采取一些自保的措施了。
现在的他,满心只剩下了眼前那让他背后发凉的感受。
久保远咽了咽口水,朝着咒力残余的方向望了过去,入目的是幽深的走廊,只有少到可怜的几盏微弱的灯光。
……早知道就不把脚力练的这么突出了……要不然现在还能等到来找自己的禅院他们……
“咕噜。”
久保远的眼神一变,由警惕恐惧渐渐的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沉色。
算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对路过的咒灵视若无睹。如果真让它跑了,或者伤了人,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现在只能祈祷这个咒灵自己能对付了。
心里挣扎着,然而现实中的久保远实则已经迈开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