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的朝着眼前的走廊走去,步伐稳健,一步步的走入,额头上不知何时流下了大滴的冷汗,他却恍若不知,那双黝黑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视野,凌乱的短发随着窗子吹进来的风微微飘动着。
身后的护士小姐收回了目光,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走进那边的办公区的方向,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抹疑惑。
现在这个时候……那里应该没人吧?
——不知道护士小姐的疑惑,现在的久保远草木皆兵,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空荡荡的走廊,手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长刀,在离开了大厅这样瞩目的地方后,他毫不犹豫的褪去了伪装的吉他包,直接抱着怀里的长刀,随时准备出鞘。
在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神渐渐狠戾下来,和最初的胆怯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有禅院晴御那样方便的术式,他自然不能感知到刚刚一闪而过的咒力的方向,只能一点点的探索着。
忽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身侧的门都是统一的紧闭着,只有前方的那个门大开着。
而真正让久保远停住了脚步的,不是开启的门,而是……那里面正蓬勃涌动着的咒力痕迹,那浓厚的味道……简直就像是藏着一个特级咒灵一样,不过我没见过特级咒灵……
被巨大的压力压迫的脑子一片浆糊的久保远表情怔然,他抱紧了怀里的长刀,一步步的靠近眼前的大门,下定决心,猛地转身看向里面!
……没人。
但是只是表面上而已,久保远深吸一口气,眼角不自然的抽动起来,终于迈开步子,朝着里面走去。
漆黑的房屋里,久保远没有那么放松的直接去找开关,他内心咒骂着这所医院对电费上的抠门,过度紧张的他只能依靠胡思乱想维持冷静的状态。
他走进这个看起来像是杂物室的房间,单手握着长刀,仅凭着身后微弱的灯光探查着周围的动静。眼前一片昏暗,只能看清事物的大致轮廓,他慢慢走近,渐渐看清了眼前的布设。
忽然,他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身体也迅速僵直。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是个人吧?他脸部肌肉因为过度紧张有些不听使唤,双眼却无法从眼前那个正在微微颤抖着的身影上移开。
一团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久保远咽了咽口水,在死寂的房间里十分清晰。
那是、人吗?
他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长刀,一点点靠近了那边的人影,想要走到对方身前观察清楚,就要跨过一堆电线杂物。
脚步轻缓,久保远稳稳的经过了杂物,来到了人影面前——
是个小女孩。这个信息并没有让他放松分毫,反而看着那黑色的发顶直冒冷汗。
这、这是恐怖片情节吗?不是、不是咒灵……是女鬼?!!
久保远脸色煞白,本就不大的胆子现在更是全部消失了。那刚才的动静,就是眼前女孩的啜泣了……?
走近了之后,对方的哭声更加明显,久保远感觉自己腿都软了,但还是不得不扯出一个笑容来,颤颤巍巍的试图开口询问。
——过于紧张的久保远并没有发觉,身后唯一的大门被一只手悄悄的关上了……
屋内的灯光刹那间全无,而位于角落半蹲的久保远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女孩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他依仗的灯光已经尽数被夺走了。
在他俯身面对着眼前的少女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关上了门,举起闪烁着寒芒的不明物质,朝着他的身后一点点的逼近了——
“……小妹妹,你怎——”
在他说话的那一刻,背后的黑影眼神凶狠,举起双手,狠狠的朝着久保远的背后落下!
眼前的少女迅速捂住了双眼,黑色的长发凌乱,她哭泣的声音变大。
然而,眼前的景象并非像她所想的那般血腥——
在即将被匕首刺中的那一刻,久保远忽然看到了什么一般,“欸”了一声,直接俯身去拿,身后的男人自然刺空,而同时,巨大的动作让那边的久保远顿时回神,一个翻身,猛地躲过了男人的进攻!
久保远大惊失色,刚刚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他瞪着一双眼睛,内心却是在无比后怕着,双手握紧长刀,长刀出鞘,在窗外月光的映射下闪烁出凛凛寒光。
哈啊?!吓死我了!!什么玩意儿过去了??
——好险啊!!要不是刚才地面上有个小刀片,我就死定了!!久保远内心咆哮,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吓的憋了回去,连脸部丰富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尽数收了回去,紧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则腿已经软了。
眼前的男人在月光的照射下,映照出那张惊恐疯狂的脸,他的头顶似乎还流着血,双眼中的情绪混乱,似乎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他一击不中,神情惊惧,忽然表情发狠,再次举起了匕首,对着眼前的久保远低喝着刺去!
久保远此时不像方才,早已经有所防备在对方刺过来的一瞬间立刻举起手中的长刀防御性的迎击刀刃相撞发出“乒”的一声久保远就算胆子再小好歹也是个二级咒术师没有任何技巧只是随机的一挡对面的男人立刻被反震击退。
久保远盯着眼前的男人在明白对方确实只是个普通人之后虽然还是带着刚才惊吓后的余韵不过显然没有那么无措了对着眼前的男人举起长刀警告性的看着对方。
在男人被击退到墙上的时候原本在地面上哭泣的少女猛地起身踉跄着嘴里喊着“爸爸!”扑到了男人的身上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扑在男人的那一刻对方忽然吃痛的闷哼一声。